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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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

     當看見她的眼角瞬間被血模糊時,他險些要坐不住。

    但是在有那隻鬼在的場合,他不可以有任何關心他人的舉動,既然不能做些什麼幫到她,起碼他還有拒絕被虐的權利。

     離開球場,最後一次回頭,黑發女孩的左眼正被人用紗布小心包紮起來。

     皺眉。

    這算什麼比賽?! Itreallysucks. 比賽在十分鐘後準時重新開始。

    在這期間,嚴璟琥陷入可怕的沉默,令得展仁熙有些不安。

    适時有人影來到身旁,展仁熙擡頭見到來人是段亦軒,像是終于解脫般,向前來的網球隊隊長點點頭,主動起身走開。

    段亦軒在嚴璟琥身邊坐下。

    這個時候,夏君陽接漏了第二個球,方佳韻輕輕松松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一局。

     “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段亦軒問到,嚴璟琥繃住下颚,隐忍不語。

     “打她的反手位,她的手臂堅持不了多久。

    ”段亦軒看向身邊人,“我聽隊裡的人說的。

    夏君陽的反手确實薄弱,這個策略很有效。

    ”他朝場上明顯落于下風的夏君陽遞遞下巴,“這招就更厲害了。

    ” 嚴璟琥沉沉地呼一口氣,疲憊地起身:“我沒什麼好說的。

    ” “為什麼要離開?”段亦軒冷冷地道,“你不想看看你一手導演的好戲的結局麼。

    ” 嚴璟琥的背影滞了滞,段亦軒能看見他蓦然勒緊的肩線,但最終嚴大公子還是什麼也沒說,頭也不回地離場。

     段亦軒不得不承認嚴璟琥的選擇是理智的,因為這場比賽最後演變成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毫無觀賞性可言。

    一邊倒的局勢和狼狽的應戰姿态一下子摘掉了天才頭上的光環。

    他看着她屢屢地揮空,下網,脫拍,跪倒在地,起來回到底線繼續着差之毫厘的輪回,覆着紗布的左眼看上去那樣刺眼,她就像個殘缺者,已經無法進行正常的對抗。

    那份堅持縱然讓人感動,但姿态卻是如此難看。

     她沒有放棄這場比賽,隻是這個球場已經放棄了她。

     6:3。

     人群散場。

    熱鬧的球場很快變得冷冷清清。

     夏君陽靜靜地坐在長凳上,黃芹香替她拆掉被汗水和血浸濕的紗布。

     “眼睛好紅啊……”女孩看着那隻充血的眼睛,不無擔心地說。

     “……結果還是輸了。

    ”低垂着額頭,凝着汗珠的劉海遮住了夏君陽的眼睛,聲音虛脫又失落。

     “别在意!在我心裡面你才是赢家!”黃芹香鼓勵地拍拍好友的肩,“誰叫那個方佳韻和嚴璟琥這麼卑鄙!換了誰都得輸!” 夏君陽擡頭勉強一笑。

    可是,輸掉了比賽,她突然開始迷惑動搖,努力和心血,許下的承諾,堅定不移的信念,到頭什麼也沒換來。

    目光空洞地對着空蕩蕩的球場,仿佛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竹籃打水。

     “可惜啊可惜……” 朋克頭的青年一面歎息着一面從對面看台上慢步走下來。

     夏君陽望着慢慢走近視野中的桀骜男生,蹙眉,又是他? 黃芹香一臉莫名地打量着來人,青年英俊的臉上挂着萬分同情的笑臉,卻還是蓋不住那股天生的邪氣,還有一身跳脫随性與集英的嚴謹貴族氣格格不入的穿着,總之渾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讓我失望了,夏學姐。

    ”青年彎下腰來,扯出一個妖冶的笑,“其實你明明可以打敗她的,不過看來你并不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道理。

    ”見夏君陽颔首不置可否,他直起身來,眼角瞥見段亦軒和童韶華朝這邊走來,聳聳肩,“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向家裡的小朋友轉達你慘敗的消息。

    ” 走過來的童韶華長久地凝視着搖滾青年遠去的背影:“夏同學,你認識那個人嗎?” “不認識。

    怎麼了?”會長眼中的焦慮令夏君陽有些不解。

     童韶華若有所思:“其實也沒什麼,不過,那次圖書館事件發生前十分鐘,我好像看見他和苗可在一起。

    ” 夏君陽驚愕。

     童韶華才發現自己無意間透露了太多,擺擺手:“沒什麼,那次的事件已經有結果了,和他們無關,”又打哈哈道,“也許苗可同學私底下在和他交往也說不定呵呵……” 夏君陽卻難以釋懷。

    她就是在命案那日同苗可約定在山坡上的涼亭裡見面的,可是等了許久對方也沒來,這之後無論她怎麼打電話,不是無人接聽就是已關機。

    那天之後她還打過兩次電話,給苗可的依舊無法打通,後來她實在不放心打電話到了苗可家裡,卻聽她的父母說她臨時參加了一個山地夏令營,因為害怕被家人阻止所以瞞着他們走得很倉促,還在途中摔壞了手機,他們也是三天後才收到她借别人的手機打來報平安的電話。

    女孩的家人雖然埋怨着女兒的不懂事,聽上去倒是并不十分擔心,她這才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是童韶華的隻言片語卻讓她升出不好的預感。

    再聯想方才朋克青年模棱兩可的話語,愈加惴惴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