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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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ooth的時候,也會有女生給女生寫情書,但對象無外都是那種偏男性化的女生,而他的同桌,明明離那個指标老遠,搞不懂怎麼會這麼有同性緣。

    背靠拐角的陽台,在隐蔽的位置,悠閑地目送她手握情書,踯躅了很久才很艱難似地回到教室,潘凱文不禁笑出聲來。

    她大概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吧。

    Generally,it’seasytoavoidit,youjustneeda(基本上講,這種事也很容易避免,你隻需要有一個……) 他沒有再想下去,像是被下一個單詞絆住。

     萬齋牽着愛國徜徉在午後的校園,溜達到僻靜的林蔭小道,遠遠就望見英俊的公子哥靠在樹下的長椅上,兩臂搭着椅背,戴着墨鏡仰頭休眠。

     那架勢确實叫人側目,黑色鐵藝長椅硬是被璟琥少爺坐出了奢華宮廷沙發的範兒,浪蕩公子哥敞着紫色西裝制服,白色的襯衫領口不扣也無損高貴格調,萬齋無聊地數了數,至少有三顆沒扣,就連叉開來擱得老遠的長腿,偏偏也隻有潇灑倜傥不見半分粗鄙。

    啧啧,敢情你以為是在巴厘島曬太陽呢!瞪着沉睡中的俊美帝王殿下,胡子拉茬大叔嘴巴上的煙灰大截大截地往下掉。

    正準備走人,眼角瞥到大少爺春光乍洩的領口,他一怔停下腳步。

     有力的頸項,微微凸起的鎖骨,平坦光滑的胸口,似乎完美無瑕,但是在被風吹動的衣領一側,萬齋确信自己看到了不應存在的東西。

     手中的狗繩被好動的愛國大力拉扯着,萬齋下意識地蹙了蹙眉。

     “你在搞什麼?打個盹也要這麼華麗?”說出這句話時,BT男也察覺到自己滿嘴的酸味。

     嚴璟琥保持幾秒沒動。

    萬齋大大方方在旁邊坐下,聽到嚴大公子舒了一口氣慢騰騰地坐起來,輕巧地一摘墨鏡:“怎麼?年老色衰的老頭子嫉妒年輕強壯的雄性生物?” “是,”萬齋咬着煙,“年輕強壯的雄性生物,簡直刺瞎了吾等的老眼。

    ”說話間目光不時瞥向嚴璟琥的胸前。

     嚴璟琥彎腰俯身摸了摸趴在兩人腳邊吐舌頭的拉布拉多,調侃萬齋:“你不去看着你的潘凱文麼?” 萬齋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道駭人的傷疤吸引了去。

    看似不起眼,但他知道那是子彈的傷口,在靠近心髒的位置,年代已久,愈合得不錯。

     見身邊沒反應,嚴璟琥疑惑地擡起眼來。

     萬齋已收回視線投到嚴璟琥身上:“璟琥,”胡子拉茬男難得表情凝重,“你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交通事故。

    ”嚴璟琥平靜地靠在椅背上,重新戴上墨鏡。

     “是嗎?”萬齋懷疑地睨着他。

     嚴璟琥嘴角一勾:“我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 萬齋看了他許久,最終壓抑了好奇。

    戴上墨鏡,那意味着嚴璟琥已經在心理上處于防範的狀态,問再多也無益,于是轉移了話題:“睡覺為什麼不去密會?或者上放映廳?” “千篇一律的生活習性讓人厭煩。

    ”嚴璟琥長歎一聲,伸手揉了揉脖子,“最近都沒什麼有意思的事,太無聊……” “夏君陽要參加學生會競選,這個怎麼樣?”萬齋懶洋洋地吐了口煙圈。

     嚴璟琥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她要參加競選?” “你還是讓童韶華把你這個挂名學生會會長撤了吧。

    ” “……她為什麼參加競選?”嚴璟琥皺眉輕喃。

     “正是因為不知道才顯得有趣嘛。

    ”萬齋砸吧着嘴,“所以我也不想去知道。

    總有她的目的吧。

    希望越出人意料越好。

    有了天才的加入,懶人學生會也會變得有趣很多吧。

    ” 嚴璟琥冷哼:“想得美。

    ” “少爺,”萬齋拍拍嚴璟琥的肩膀,“不要試圖阻礙曆史的必然。

    ” “你很看好天才夏嘛,”嚴璟琥側眸一笑,翹起腿,“不過在我面前沒有什麼是必然的。

    夏君陽?她算什麼?憑什麼以為隻要她參加競選就一定能獲勝?” 萬齋心頭一亮,嚴璟琥難得有這樣針鋒相對的态度,但是他還是必須得提醒他:“你這偏見來得真沒道理,你從什麼地方看出她這樣以為?” “我知道她心裡面想的什麼,”貴公子的目光靜靜地斂了斂,“就算你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就是知道……”嘴角戲谑地揚起,“從來不會懷疑自己,失敗絕緣體。

    這個世界上,隻有沒去做過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事。

    呵呵,也許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但是總有一天她會明白她曾經就是這麼自以為是的一個女孩。

    ” “人類無法對自己的潛意識負責,你這是欲加之罪。

    ”大少爺完全自我中心的一番論斷,萬齋難以苟同,“怎麼我感覺你對她有抵觸感?我是不是也能理解為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嫉妒優秀上進的天才少女?” “嫉妒……”嚴璟琥笑着玩味這兩個字,不置可否。

     在報告廳裡,那個女孩不屑留下來,抵觸的人明明是她吧,身上帶着那股“我不想與你處在同一個空間”的高調意味,可那又怎麼樣,最後他還不是有的是法子讓她順從。

    可是,她的屈服帶給他的快感轉瞬即逝,而後那個天才迅速恢複了漠視,像一座冰峰,冰雪還沒來得及消融,積雪已經迫不及待地擴展了疆域。

    他開玩笑地邀她一起看電影,仿佛是想挽回一城,然而她身上明确的“不喜歡”的信号,竟讓他不得不收回了玩笑。

     與三江籃球賽那次,他料定了她一定會過來,卻沒有猜到她離去的方式。

    不甘心生平第一條短信有去無回,結果比起有去無回根本就好不了多少。

     他覺得他有能力讓她屈服一次又一次,卻沒有能力讓她永遠順從。

    像冰山一樣的女孩,她并不拒絕你的入境,但是要登頂那絕對是另外一碼子事。

    不管是強勢地對待她也好,溫柔地對待她也罷,反正她不會給你好臉色。

    這樣的女生……還能讓他說什麼好? 還好也就是幾次不痛不癢的偶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估計籃球賽後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相安無事到畢業。

    可是如今那個自恃天才的冰山女竟然破天荒地參加了學生會競選,那等于指着學生會衆人的鼻子宣告“本小姐一定會赢”。

    他發現他竟然做不到風度翩翩地微笑歡迎她。

     嫉妒?我是嫉妒你,夏君陽,你比我潇灑。

    那是因為你還沒有遇上你的滑鐵盧。

    本公子就在你的人生課本裡寫上第一個輸字。

    你會記得我一輩子的,冰山小姐。

     2 第三節課下課後,有兩位競選者到班上找到夏君陽商議演講時間的事。

    夏君陽望着兩個男生躊躇滿志離去的背影,努力說服自己,她生命中的第一場競選已經正式拉開了帷幕。

     想來很蹊跷,從出生到現在,她總在不斷地拿着第一,單科成績第一,總成績全校第一,奧數全國第一,跳高比賽冠軍,但無論比賽、競選還是别的什麼選拔,她從未從中由衷地體會到興奮或是開心,直到現在也依舊覺得那些是索然無味的事。

     人生中第一個第一是怎麼開始的不記得了,反正從那時起,在人們的交口稱贊中,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