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萬流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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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孫子,他自幼及長留在七龍山城,所習的仍然是楚家的槍法。

     當金玄白以一根竹篙使出槍神的三路九招槍法将他和楚仙勇、楚仙壯一起擊敗後,他的心情極為沮喪,幾乎連飯都吃不下了。

     可是當何康白一再強調金玄白至今在武學上的成就,已經到達宗師的層級,他的心結便已被打開,認為自己就算敗在金玄白的手下,也不是一件丢人之事,沒什麼好難過的! 因為何康白說過,就算七龍山莊的莊主和巨斧山莊的莊主一起聯手,也無法擊敗金玄白,那麼他楚慎之又算得了什麼? 因此他在心結打開之後,便決定隻要一有機會,就要向這位年歲和自己差不多,輩份卻比自己要高,又一直謙稱是同輩的金玄白請教,希望能破除自己在槍法上的一些疑惑,讓自己能晉升至另一個層級。

     所以他也立刻表示要随何康白一起去尋找金玄白,至于楚仙勇和楚仙壯兩人從小就以這位堂兄馬首是瞻,見他開口要随行,于是也立刻加以附和。

     何康白見到衆人都沒意見,于是便領着這七個年輕人出了客棧,往大街而去。

     他們經過松鶴樓前,見到群衆大部份都被驅離,隻有幾十個膽子較大的,遠遠站在對面街角,三五成群的低聲議論。

     至于松鶴樓前方圓三十尺之内,遍布着衙門差人,把整條街都封鎖起來,不讓行人通過。

     何康白等一行八人除了他穿了一襲藏青色的道袍之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身勁裝,帶着兵刃,雖說有一件披風罩住,卻仍可看出他們是江湖人。

     他們這一群人才一出現在松鶴樓附近,很快便引起衙門官差的注目,立刻便被圍了起來,這些差人似乎将他們視為松鶴樓血案的犯人,連單刀、鐵鍊都已拿了出來。

     這時,許麒、薛義等捕頭都已趕到,通判帶着兩名仵作在松鶴樓的大廳裡從事檢查的工作,許麒等人則負責整個現場秩序的維護。

     他們一見有人闖入封鎖圈,造成了騷動,于是立刻趕了過去。

     這時遠遠便聽到有人沉喝道:“老夫何康白,來自華山,請求一見貴府王正英王大捕頭。

    ” 許麒一個箭步躍了過去,高聲喝道:“各位弟兄,請住手,千萬别發生誤會。

    ” 那些擎着單刀、提着鐵鍊的差人們一聽到許麒的喝聲,全都停止了行動,緩緩退了開去,不過并沒有一人放下手中的武器。

     許麒和薛義走進包圍圈裡,目光在那群人身上掃過,随即落在何康白身上,許麒首先抱拳道:“在下許麒,請問老丈要找王大捕頭有何指教?” 何康白抱拳道:“老夫華山何康白,系應神槍霸王金玄白之約,要往天香樓而去,金大俠曾說,此去可找王正英捕頭帶路!” 許麒和薛義都沒聽過華山白虹劍客之名,可是神槍霸王可是如雷貫耳,一聽這個老道竟然要找金玄白,立刻态度都不一樣了。

     薛義立刻喝叱道:“各位弟兄,還不快點把兵器收起來?得罪了金大俠的客人,你們有幾個腦袋?” 那些差人忙不疊地插刀入鞘,收起銷人的鐵鍊,紛紛退閃開去,不敢再擺出包圍之勢,因為誰都不敢得罪神槍霸王金玄白的客人。

     許麒畢恭畢敬的又再度抱拳行了一禮,道:“何大俠,請恕我們兄弟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各位大駕,尚請各位原宥。

    ” 何康白想不到自己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在這些官差的眼裡,遠遠不及金玄白,顯然這些差人是沖着金玄白的面子尊稱自己一聲大俠,可見這個“大俠”在衙門官差的眼裡,實在值不了幾文錢。

     他暗暗苦笑了下,抱拳道:“許捕頭,多禮了,老夫來得冒昧,難怪衆位官差老爺要擺出這種陣仗。

    ” 許麒道:“慚愧!慚愧!讓何大俠見笑了,不過也難怪各位弟兄緊張,實在是松鶴樓裡發生了大血案,我們職責所在,不得不嚴加警戒。

    ” 薛義跟着道:“禀告何大俠,本府王大捕頭此刻未在現場,各位如果要去天香樓找金大俠,在下可替諸位帶路。

    ” 何康白抱拳道:“不敢有勞差官大人,我們直接前去就行了。

    ” 薛義和許麒商量了一下,于是決定派出二名差人帶領何康白等一行人趕去天香樓。

    這時,王正英已帶着數名差人趕到現場,他久走江湖,一聽何康白報出名号,立刻便認出這個老道便是華山派有名的白虹劍客。

     當時,若非他記住隻有半個時辰可供他勘查現場,尚要趕去陪諸葛明和蔣弘武到雙喜閣去應酬慶功,恐怕他就要親自替何康白等人帶路了。

     最後,何康白在王正英再三緻歉的情況下,領着一衆子侄們,随着兩名高擎風燈的差人,往天香樓而去。

     然而他們到了蘇州衙門之前,又遇到了蔣弘武的攔阻,所幸金玄白這塊招牌極為有用,蔣弘武一聽到何康白一行人連夜趕路要去找金玄白,立刻和他客氣的交談起來。

     何康白聽到蔣弘武左一個金侯爺,右一個金侯爺,吓得頭上直冒汗,不知怎麼才兩天光景,金玄白怎會從五湖镖局的副總镖頭,變成了朝廷的侯爺? 眼看着長相兇狠的蔣弘武,态度是如此和氣,如此恭謹,何康白真不知要如何應付,尤其是面對那十幾個彪形黑衣大漢,何康白一看便知他們都是廠街人員,被這些狼虎之徒盯着,不打寒顫已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所車蔣弘武知道何玉馥是金玄白的未婚妻子,而何康白則是何玉馥的父親,面對金玄白的未來嶽丈,他的态度極為和藹,幾乎是執子侄禮,不過這樣一來,讓何康白更加難受。

     好在蔣弘武心懸雙喜閣裡大同名妓之事,沒有蓄意要與何康白深談,雙方才寒喧了一陣,便客氣的分手了。

     一路之上,衆人默默無語,直到遠遠看到天香樓,何康白才實在忍耐不住,低聲詢問身前的一名差人道:“請問差官大人,金大俠何時做了朝廷的侯爺?” 那個差人吓了一跳,差點把手裡提的風燈扔了,嗫嚅道:“這個……請恕小的不知道。

    ” 何康白不解地道:“那麼,你應該知道金大俠為何要住在天香樓這種地方吧?” 那個差人又吓了一跳,差點沒跪了下去,苦着一張睑,道:“何大俠,小的地位卑微,隻知道當差辦事,其他什麼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數名身穿錦衣衛衣着,腰佩繡春刀,腳穿薄底快靴的錦衣衛衛士,在一個身形粗壯的錦衣衛官員帶領下,快步走了過來,将何康白等人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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