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身陷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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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的好夢,他醒了之後,當場大怒,叫來張永張大人,命令他派人去毀了大鐘……” 金玄白想到這裡,不禁苦笑了一下,認為朱天壽的确是小題大作了,這麼一座名聞遐迩的大鐘,有著上千年的曆史,就因為驚擾了朱天壽的美夢,要遭到被毀壞的命運,真是太荒謬了。

     他記得自己當時幾乎跳了起來,嚷道:“這個家夥,怎麼可以做出這種蠢事,千年古鐘毀在他一人之手,簡直是罪大惡極,荒唐到了極點,我可不能讓他這麼做,要去攔阻他做出這種蠢事。

    ” 服部玉子則趕快的拉住了他,道:“少主,你不用擔心啦,那個大鐘沒有被砸毀,多虧紫燕在旁求情,才留了下來。

    ” 金玄白籲了口氣,道:“這還好,不然可慘了!” 服部玉子道:“朱大爺見到紫燕替大鐘求情,一時興起,便當場下令張永張大人派出錦衣衛封了寒山寺的大鐘,要把這座大鐘賜給紫燕,所以從今天起,寒山寺就不會有晨鐘的鐘聲了。

     金玄白詫道:“奇怪,紫燕要這座大鐘做什麼?” 他記得當時服部玉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表示紫燕的目的是不忍見到名鐘被毀,所以才一時之間向朱天壽求情,索取大鐘,實并沒想到要如何處理…… 口口口 寒山寺的鐘樓位於大雄寶殿的右側,寺中的古鐘據傳是在明代正德到嘉慶年間流入日本,至於如何被日本倭人竊取運走,則就算是蘇州故老都不得而知。

     其實這件荒謬的失鐘事件,完全出自正德皇帝之手,隻因大鐘悠揚的鐘聲驚擾了他的好夢,他在一怒之下,下令砸鐘。

     結果一名紅妓在枕邊求情,正德皇帝才改變心意,決定把大鐘當禮物送給那名紅妓,而那名紅妓卻偏偏是東瀛忍者,得到了古鐘之後,於是偷偷的把這座鑄自南北朝時期的千年古鐘運回東瀛。

     由於當時的浙江巡撫及蘇州衙門皆不敢提及此事,以緻寒山寺失鐘之事成謎,翻遁了野史和正史都找不出原因來。

     蘇州故老傳說,也僅知道這座古鐘是在正德年間失竊,被人偷運至日本,至於整件荒謬的事是如何發生,則罕得有人知曉。

     至今,姑蘇城外寒山寺的大鐘,是在清光緒三十二年時,由日本的山田和尚所贈。

    顯然是山田和尚獲知這段秘辛之後,由於良心的譴責,使他鑄鐘送給寒山寺,以表贖罪的心态。

     山田和尚送的鐘是仿唐式青銅大鐘,鐘身高約八十餘公分,直徑約有七十公分,銅鐘四周以陽文镌刻的“姑蘇寒山寺鐘銘”,是日本明治維新時的首相伊藤博文所書寫的中文,不過,伊藤博文的中文程度不夠好,這段大鐘銘文想必僅是他具名的而已,并非出自伊藤博之手。

     金玄白當時怎麼知道紫燕的真正身份其實是伊賀流裡的中忍小島芳子?她得到了朱天壽的應允,取得了寒山寺的古鐘之後,沒隔多久便将古鐘偷偷的卸下,費盡心力的把古鐘運回東瀛扶桑國去。

     金玄白不是未蔔先知的仙人,當然不知道東瀛人士包藏禍心,一切中國的古物,在他們眼裡都是寶物。

     就由於這種貧窮又狹窄的民族思想,所以當東瀛變法成功,成為世界列強之後,便追不及待的侵犯中國,準備把全中國都并吞進腹,讓中國成為他們的附庸殖民地。

     至今為止,中國的古物,也不知有多少流落在東瀛倭國裡,又何止寒山寺的一座古鐘而已? 早年的日本,沒有什麼文化,它的文化源自於中國,無論是茶道、棋道、文字、建築、服飾、花道、劍道、空手道、柔道、武士道等等,都是源自於中國,如果抽離中國文化,日本隻有戰後的外來文化而已,什麼都不是! 然而至今有許多崇白、媚日者,卻把日本文化當成至高無上,幾達終日膜拜的程度,想起來,這些人真是可憐又可歎! 口口口 鐘聲已停,金玄白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這時,鐵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聽到“軋軋”的聲響,整座鐵門被推了開來。

     一股清新的空氣從敞開的鐵門外湧了進來,金玄白擡起頭望将過去,隻見人影閃現,兩盞明亮的大型氣死風燈被人高高地擎著,接著一個人從燈下走過,穿進鐵門,進入石室之中。

     那人個子不高,體形魁梧壯碩,頭戴英雄巾,身披英雄氅,顯得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不是齊玉龍還有哪一個? 金玄白冷冷的望著齊玉龍走進石室,随即見到兩個人手提著氣死風燈,跟随在齊玉籠身後,也進了石室,頓時室中一亮,已能清楚的看到他們的面龐,正是在太湖船上見過的那兩個分舵主。

     金玄白略一思忖,便認清左側那個體形較高的壯漢便是于幹戈,而右側另一個北漢則是宋強。

     齊玉龍進了石室,四下稍一顧盼,立刻停住了腳步,問道:“宋強,是誰下的命令,把金大俠囚禁在這種地方?” 宋強上前一步,道:“禀告總寨主,這是唐三爺的主張,小人當時和於分舵主忙著護送老夫人回寨,所以沒有注意這件事。

    ” 齊玉龍叱道:“就算是唐三爺下的令,也不可以這樣做,難道你們不知道金大俠是我未來的妹婿嗎?豈能囚禁在此,遭受到如此非人的待遇?” 宋強躬身道:“是!這都是小的疏忽,一時失察,所以……” 齊玉龍沒等他把話說完,一腳踹了過去,踢在宋強的腰上,把他踢得跌出尺許開外,一跤摔在地上,連手裡的氣死風燈都脫手掉落。

     齊玉龍罵道:“下面你若是再失察,我就免了你這分舵主的位置,讓你打漁去。

    ” 宋強從地上爬了起來,哭喪著臉道:“總寨主,你寬宏大量,請饒恕小人一次,下次絕不敢疏忽!” 齊玉龍冷哼一聲,道:“你求我有什麼用?得罪了金大俠,他若是怪罪下來,我也擔當不起!” 他的話聲一頓,道:“於分舵主,鑰匙在你那兒吧!還不快拿來?” 于幹戈應了一聲,趕緊從懷裡掏出兩根串在一起的鑰匙,走上前來,遞給齊玉龍,然後高舉著氣死風燈。

     齊玉龍拿著鑰匙走下石階,到達鐵籠之前,探首望著金玄白,低聲喚道:“金大俠,金大俠!” 金玄白從齊玉龍進來之後,便把整個的經過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明白齊玉龍那種舉動,究竟是做作出來的一場戲,或者是的确因為不察,以緻虧待了金玄白,才使得他怪罪宋強。

     如果是前者,那麼齊玉龍施出這番作為,是為了讨好金玄白,而如果是後者的話,則表示他是真的不敢得罪金玄白。

     無論齊玉龍的用心如何,基本上來說,沒有脫離金玄白的推測,那便是齊玉龍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招惹槍神的傳人,更何況這位神槍霸王還是東廠的官員。

     須知得罪了東廠的番子,都可能遭至滅門之禍,更何況東廠的官員?搞不好抄家滅族,罪及親友,就算以太湖之大,寨丁之衆,恐怕惹來官兵圍剿,不出三天便會全遭殲滅。

     金玄白也不管自己被囚入此地,究竟是齊玉龍的主意,還是那什麼唐門的唐三爺下的令,總之決定都算在齊玉龍的身上。

     他冷冷地望著齊玉龍,沒有吭聲,把個齊玉龍看得全身寒毛直豎,突然臉肉一陣抽搐,當場跪了下來,把站在他身後舉著氣死風燈的于千戈都吓了一跳,也緊跟著跪了下來。

     金玄白冷冷一笑,道:“齊玉龍,你這是幹什麼,演戲給我看,是不是?” ***掃校齊玉龍顫聲道:“金大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我冰兒妹子的未來夫婿,請你念在冰兒的情份上,饒了我這一次。

    ” 金玄白道:“齊少寨主,不!現在該改稱總寨主了,你說這種話,沒弄錯情況吧?現在我是你的階下囚,不是你的座上客,你對我這麼客氣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