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馬上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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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明白是怎麼回事,銀牙一咬,道:“唉,真是個冤家!” 田中春子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見她身子有些不便,忙道:“齊姑娘,你小心點,在旁邊看看可以,千萬别動手,不然我少主會不高興的。

    ” 齊冰兒望了她一眼,道:“我先走了。

    ” 她提氣轉身,使出師門“踏雪尋梅”的身法,腳下一滑,從門口騰射而出,落在兩丈開外的屋角高檐上,接着換了口氣,斜飛而起,穿越過客棧中的大天并落在大門旁的屋頂上。

     她在縱身飛掠之際,感到内力的運行非常順暢,身法的變換有說不出的輕快,不僅速度和高度較之以往要進步,連眼力也更加銳利了,人在半空中,竟能看清楚落下處的每一片瓦。

     她的心中驚喜交集,知道自己的武功的确突飛猛進,隻要假以時日,超師越祖絕非難事。

     她的身形一落下,立刻便見到那三十多個勁裝大漢手持火炬,騎着快馬沖進鎮來,而金玄白則是肩上扛着那杆七龍槍,腰杆挺得畢直地站在客棧前的道路中間。

     眼望着鐵騎如同奔雷般地急奔而至,金玄白依然動也不動地挺立在街心,彷佛成了一尊石像。

     那三十餘騎快馬沖進鎮來,領頭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黑衣大漢立刻便看到了站在道路中間的金玄白。

     起初,他的心中還毫不在意,單手一抖缰繩,縱馬狂視,領着身後的弟子們疾沖人鎮,當急驟敲響的鐵蹄聲如同悶雷般回蕩在這山城小鎮的夜空裡,他的心裡熱血沸騰,幾乎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然而随着馬群的馳人街中,雙方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時,那種感覺很快地消失了。

     因為憑着搖曳不定的火光,他很清楚地看到那站立在街心的年輕人依舊像一根槍樣地挺立着,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彷佛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雕成的塑像。

     在這種情形下,依舊能保持如此鎮定,若不是瘋子,便是一個修為極深的武林高手了——唯有超級高手才會有那種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變的修養。

     黑衣大漢臉上的肌肉跳動一下,眼見雙方的距離很快地縮短,此刻已離對方不足十五丈,如果繼續急沖過去,恐怕後果隻有兩個,一是将那年輕人踐踏在鐵蹄之下,使他粉身碎骨;另—個則是對方閃避過,而神刀門自此得罪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師們來曆的高手,惹來一些難以預料的禍端。

     心中意念電閃而過,那黑衣大漢揚聲道:“神刀門弟子有急事特辦,路過貴鎮,請各位多多包涵,切勿加以攔阻,在下風雷刀張雲改日當面緻謝……” 話一說完,鐵騎又沖出數丈,距離金玄白立身之處已不足八丈之遙,這時,隻聽得一聲清悠的嘯聲拔地而起,蓋過數十鐵蹄發出的郁雷之聲: “呔!你們都給我停下來!不可繼續前進。

    “話雖這麼說,可是馬匹在疾馳之中,以神刀門的弟子那種禦馬之術來說,絕無可能說停就停,隻怕勒緊了缰繩,馬匹人立而起,最少有一半會摔落下馬。

     所以領頭的風雷刀張雲雖覺情況不對,卻不驟然勒住缰繩,隻是慢慢地放緩速度,不再急沖而去。

     盡管如此,馬匹沖刺的速度何等迅捷,這一瞬間,雙方的距離已拉近不足五丈,眼看就要沖到金玄白的身前,将他踏為肉泥! 陡然之間,隻見金玄白手腕一抖,取下扛在肩上的七龍槍,拄在地上,也沒見他如何作勢,隻見槍杆落地之處,起了一陣波動,從他身前三尺開始,每一塊嵌在土地裡的青石闆塊全都翻飛而起,像是被無數隻無形的手挖了起來,然後向急奔而來的馬隊擲起。

     這種詭異的情形,尤其是蹲坐在大門旁屋頂上的齊冰兒看得格外清楚,頓時全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似覺自己置身在鬼魅遍布的環境裡,小鎮的長街上所鋪設的長方形青石闆,每塊約長兩尺、寬一尺,一排平鋪五塊,每一塊大約有十五、六斤重,這回陡然之間翻飛而起,帶着泥沙飛騰射出,在夜幕籠罩下,映着閃爍不定的火光,自然會給人一種詭谲怪異的感受。

     這種使人驚凜的異象,不僅齊冰兒看了覺得吃驚,那些縱馬急馳的神刀門弟子也同樣覺得怪誕離奇,尤其是領頭的風雷刀張雲和無情刀客趙升更是驚凜萬分。

    他們的頭皮一陣發麻,以為遇到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