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繪畫天才,亂七八糟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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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找我的事情隻是讓同學們找到了借口。

     這件事情過了一個星期之後,班上有半數的學生都穿上了T恤。

     看來要讓涼子大小姐難受好一陣子了。

    哈哈哈,這才是所謂的真正的勝利吧! (4) T恤的存在為我帶來了巨大的快樂。

     “穿T恤就是比較舒服。

    ” “是啊,以前覺得上學就應該穿得規矩一點,阿信你一定知道原因的!”之前不是很熟悉的淩美對我親切地說。

     “大概算是個人風格吧!其實隻要自己覺得舒服,日常就這樣也無所謂。

    ”我開心地和大家交談着。

     “畫畫就應該要堅持自己的風格啊……像别人并不是好事……”小山若有所思地說着,她的話引發了一場關于堅持自我風格的好處的讨論。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興緻勃勃的大家,我不是一個人,我的看法、想法,都是被認同的——雖然有大小姐那樣的人,但也有小山這樣的人啊! 心情好得不得了的我放學之後跑回宿舍,還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先敲響了泷澤的房門——不知道為何,我覺得泷澤一定會在放學之後規規矩矩地待在自己的宿舍。

     泷澤果然來開門了,一貫冷冰冰的眼神在看到我的時候終于出現了轉瞬即逝的波動,看起來似乎有點兒困擾。

     “答應霧島老師的時候怎麼就一點都不困擾?”我吐槽道。

     泷澤出乎意料地露出了有點難為情的表情,甚至還有一絲絲歉意。

     “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我打開手裡剛剛買回來的冰茶,喝了一大口,“說吧!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你和霧島老師有矛盾。

    ” 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叫學長了呢? 但這種疑惑好像會引發一些不得了的想法。

    我暫時把這些丢到一邊,二人繪的事比較重要。

     “因為霧島打賭說不會有人願意和我合作二人繪……” “老師都可以做叔叔了還打賭……” 這種風格和伯父相似,有的人就算是到了八十歲也還是長不大。

     “難道真的沒人願意和你一起畫畫?” “也不是這樣,但霧島的要求你也看到了,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 的确,有腦子的人都不會願意去接受這種一看就做不到的事情,兩個人的畫風再接近也不大可能辦得到。

    拿修業的課題來開玩笑會影響積分,況且作為學生,怎麼都看得出來霧島是故意要和泷澤作對,這種情況還摻和的人大概是傻瓜。

     “那是你讓霧島選我的嗎?” “當然不是,”泷澤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我也很意外他會選你,跨年級合作不合規矩。

    ” 不過我一點兒都不意外,因為蓮沼和霧島的談話讓我了解到,霧島對泷澤根本就是愛之深責之切。

     即便這樣想着,但我覺得,因為被當作和老師過不去的對象而孤獨一人的泷澤的确有些可憐。

     當然這個潔癖狂看起來并不需要人同情的樣子,但我能夠理解那種被當作異類看待的不爽。

     不讓人被孤立的最好應對方法就是站在他的身邊,今天與同學們的交流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于是我有了足夠的信心站出來。

     “那沒辦法了,既然接受了就要做,二人繪不能不完成。

    ” “要做?那是什麼……” 冰茶已經被我喝光了,我把瓶子丢進走廊的垃圾桶裡,發出哐當的聲音。

     我向泷澤解釋我的想法,其實除了涼子大小姐這種不可理喻的家夥之外,多數情況下我還是很有信心迎接挑戰的。

     “你都答應下來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如果不做,霧島就赢了吧!” “那是他說要打賭,我并沒有接受。

    ”泷澤輕描淡寫的話讓我差點去撞牆。

     虧我還下了決心要幫他一把。

     我是不是應該給蓮沼打個電話,說他們其實是在為泷澤窮操心呢? “我的技法掌握得很好,用另一種風格就可以了,到時候他也未必看得出來。

    ” “你是笨蛋啊!你以為霧島是假期那種小學生繪畫班的培訓老師?”我毫不客氣地在走廊上跳着腳。

     “如果他看出來了怎麼辦?就算你覺得輸給他也不要緊,可我這個搭檔怎麼辦?” 這家夥的臉上能不能多一點表情?不要說得好像一切都跟我無關,這種語氣讓我很想用拳頭揍他。

     我體内某種被同學們支持而釋放出來的激情正在沸騰。

     “我自己承擔下來就好了,就說是我的主意。

    反正我是學長!就說是我開口要求的,而你隻是按照我說的去做。

    ”死腦筋的家夥一本正經地說着。

     “啊!”我憤怒得都想大吼了,“一開始就想着輸掉還是怎麼回事?你好像不是這種類型的人吧!” ——明明是會和霧島大吵大鬧的人。

     “我是什麼類型的人?” “反正我覺得你不是這種人,難道是你對我有什麼意見?”我随口回答,希望能混過去。

     雖然蓮沼沒有明确地說過不讓我洩密,但把偷聽别人吵架的事情說出來,隻會增加尴尬而已。

     “啊!的确。

    ”那家夥居然點了點頭。

     “什麼?” 我的聲調陡然提高了八度。

     “二人繪要經常在一起才能完成,而且你沒有油畫基礎,隻能由我來配合你完成你擅長的水粉或者水彩——我記得西山你說過不喜歡在别人面前畫畫吧!” 我是說過沒錯,不過那和你不願意跟我合作有什麼關系? 我動動眉毛,示意他繼續說。

     “你的房間對我來說就是噩夢。

    ” 泷澤雙手抱在胸前。

     這家夥今天穿着黑色的絲質襯衫,下擺不規則,比平時看起來還要帥氣很多…… 但說出來的話也太打擊人了吧! “什……什麼噩夢?”如果我有野豬的獠牙,一定會低着頭對着這家夥的肚子沖過去。

     “鼻涕紙的山,還有長毛的碗……”泷澤一臉“還需要我提醒更多來恢複你的記憶嗎”的模樣。

     的确是我幹出來的事!的确是我的房間! 我無話可說。

     氣死我了!這算什麼? “理由足夠了吧?” 泷澤居然還敢問我。

     “哼!”我冷笑起來,“看來我高看你了——原來我從小就喜歡的繪畫的作者泷澤悠之是這樣沒有骨氣的人。

    ” 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