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遊弋在青春河裡的鬥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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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六天的夏令營,在黃琬婷和全體營員們《沙漏的愛》的歌聲裡結束。

     這首歌是送給去年的營員果果的,這個和我一起站在舞台上,因患病連腰都直不起來的姑娘,滿臉都是汗,但一直在努力微笑。

     果果其實是去年的營員,今年來北京不為夏令營,專為治病。

    她得的病有個很奇怪的名字,我背不出來,反正就是和肌肉有關,行動不便。

    去年來夏令營的時候,她隻是喜歡斜着肩走路,那時候的我們都堅決地認為她是心理有問題,今年終于确診,醫生說:"情況不容樂觀。

    "果果曾親曆512大地震,那時的她怕死亡,一說就哭。

    但現在的她顯然不,當我們都小心翼翼地繞過"絕症"這個詞時,她卻逢人就大笑:"終于有人肯相信我不是裝的。

    " 不必懷疑,在女生的青春世界裡,有時候,信任就是超越一切。

     演唱會結束,我與穿紅色T恤的女生們擁抱告别。

    大部份的人都在哭,有人抱得我骨頭都疼,有人在我耳邊輕聲說謝謝。

    我在她們的T恤,包,本子上簽名,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工作人員的字迹。

    我問她們:"會扔嗎?"她們都搖着頭告訴我說:"永遠不洗,供起來!" 但我的私心是——希望她們會扔掉,或者将之遺望在某個不經意的角落。

    過去的好好壞壞,都學會不必留連,才算是真正的成長吧。

     大步大步向前走,忘了我,也沒有關系。

     北京的夏天,總是又熱又幹。

    連續六年了,似乎每年夏天總有幾天是這樣度過。

    比較丢臉的是,在和女孩們做心理遊戲的時候,我的哭點都停留在固定的某一處。

    黑暗中,方悄悄冰涼纖細的小手緊握着我。

    這個跟随着我七年的姑娘,見證了我所有的失敗與光榮。

    每一次我累得撐不住的時候,她總是第一個頂上來替我沖到前面。

    但就算是她,也曾好奇地問過我:"饒雪漫,你到底在堅持什麼?" 我在堅持什麼,或許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但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這是我堂而皇之的秘密。

     十五歲的陌雪很認真地問我:"我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嗎?"我的答案是:"當然。

    "她很有些傷感地說:"我媽媽沒告訴過我這些,她讓我覺得,我有自己的秘密就是犯罪。

    " 我無意去窺探這些女生的秘密,但仍然感激深夜裡,那些一坐到我面前就急于把自己全交待給我的女孩子。

    其實同樣的故事我早就傾聽過成百上千次,她說上五分鐘,我就能掌握她的個性,故事僅講個開端,我便已經猜到結局,但我亦會耐心地聽下去并陪她們說,直到口幹舌燥。

    因為我知道她們也并不是要在我這裡尋找答案,此時的我可能更像一個樹洞,讓她們倒出堆積已久的心事,才有機會從此輕裝前行。

     十七歲的小熊在回去的日志中這樣寫道:"我參加這個夏令營原本的想法是,見饒雪漫一眼,把我的故事告訴她,然後我會帶着饒雪漫吃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