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返璞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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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騰追去。

     “砰——”窗戶被震開,格楞似箭的穿了出去,往屋頂上一落,他大袖往後一拂,一道強勁無比的掌勁擊向躍在半空中的銀翅大鵬,将之*落地上。

     他狂妄地大笑一聲,飛身騰躍而去,誰知他才跨出兩步,身後風聲一響,一道白色的人影,有如流星飛電似的在他身旁擦過。

     眼前一花,雙掌狂飙翻飛,朝前擊去,身子卻挪步轉向而逃。

     一聲冷酷如冰的哼聲恍如有形之物撞進他的耳鼓,使得他心中一寒,還未将第二個念頭響起,眼前嗤嗤之聲一響,一輪火紅的旭日放射出萬丈金光,閃耀得他兩眼都睜不開來。

     如虹的劍光一閃,劍氣彌漫空中,“咻”地一聲,陸劍平烈日劍陡然切下—— “啊——” 血肉橫飛,殘肢四落,銀虹一道已硬生生的将格楞斬為三截,灑得滿屋頂的鮮血,屍體“叭哒”一聲摔落地上。

     陸劍平身形如電,劍式不變,一躍閃出六丈,有如天神淩空而降,一式“日輪初升”,劍光爍爍,虹影閃處,已将格騰半邊腦袋劈去。

     “砰——”地一聲,他的胸前也同時着了金翅大鵬一記“金沙掌”,熱血遍空灑出,他那龐大的身體已跌落天井裡。

     殷紅的血花,開在雪白的地上。

     天上飄落的雪片,轉眼便已蓋住了血迹,但是,是否能蓋得住天下即起的紛争? 黃昏。

     十一月的江南,早已抖落了秋的憂郁,寒風朔朔裡,紛紛的雪花飄落了…… 片片的雪花,緩緩地乘風而下,陰暗的穹蒼沒有黃昏的晚霞,厚厚的雲朵,密密的堆在一起,陰沉沉的好像壓在人心上似的。

     落在大地的片片雪花,谧靜而平坦的鋪在一起,好似鵝毛編成的地毯似的。

     一望無垠的雪景,此刻看不見任何景物,大地已被白色掩埋…… 呼呼吹過天際的寒風,仍然像那沒有止境的雪花,沒有想到要休息一下,肆虐地狂吹着,狂吹着…… 雪原上有着數點黑影,飛快地移動着,紊亂的印迹告訴我們是馬蹄…… 果然,四匹高大的駿馬,乘風飛馳而來。

     近了,那當先的一個英俊飄逸的青年,吆喝一聲,四匹座騎一齊停住。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在這冬日裡,僅隻在頸上披了一襲銀裘,任憑寒風掀動他的衣袂,而他卻不覺察到冷,仿佛他不是處身在雪地裡一樣。

     他含着笑道:“黎雯,你的騎術這麼好,我倒不知道。

    ” 那左首一匹栗紅色馬上坐着的少女聞言道:“難道隻有你會騎馬?我就不能會?” 她這話一完,那後面兩匹座騎中的一個頭束銀色箍子的白發老者哈哈笑道:“黎姑娘為獨孤子前輩的愛徒,當然什麼都會,這還用說嗎?” 黎雯身上還是穿着黑袍,因為這是她十幾年來的習慣,一時之間根本不願改變服飾,隻不過由于陸劍平的關系,她在黑袍外面罩上一件披風——紫色閃光的披風。

     而那長長的秀發,好似流水瀉下,輕舒地披在肩上,使人看了有一種渴望俯身進入裡面的欲望。

     以往寒霜罩上的臉孔,此刻有着活潑的喜悅挂在嘴角,那嫣紅的兩頰,代表着年輕的鮮豔…… 她側首望了望軒昂的陸劍平,心中有一種幸福的感覺,那是以往十幾年來的孤獨生活中所從未有過的——縱然逝去的孤獨子給予她慈母似的憐愛,也沒有如此甘醇。

     陸劍平擡頭望了望遠處,他看到一棵高大的松樹,正如一個佝偻着腰的老人似的,承擔着人生的重擔,而至背部愈來愈彎…… 松枝上堆滿了許多的白雪,将那翠綠的松針都壓得垂了下去,時而被寒風掠過,而抖落了不少的雪。

     他望見這棵白松樹,想到了以前曾經和小鳳一起在樹下捉迷藏,但自池天民來到歸雲莊後,他就經常被迫着不能和她一起遊玩了。

     那次,他很清晰的記得是一個晴朗的日子,他帶著書到河邊去誦讀,而後小鳳來了,緊接着的是一場驟雨。

     他們奔跑着,在這棵高大的松樹下躲雨。

     “然而也就在那天,我被池天民點住穴道,倒卧在泥濘的地上,忍受着抽筋斷脈之痛……”他咬了咬牙齒,忖道:“我要将他斬成寸斷!” 他兩眼望着雪白的大地,緩緩控辔而去,地上清晰的印着兩行蹄印,轉眼又變為紛亂,因為他身旁的三騎,此時也已跟随而去。

     他馳過那株高大的松樹,看到了結冰的小溪,溪旁有着一塊青石,石上也凝結了一層冰塊。

     他下得馬來,緩緩的伸出手掌,将石上冰塊拂去,他的手掌并沒有感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