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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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靈。

     嘯音一落,一聲慘叫聲中,隻見那道人龐大的身軀飛向池後的巨石—— “砰”的一聲,那道人的頭顱不偏不倚的撞在那巨石上,他的頭骨碎成片片,飛落在地上,他的四肢也向四處飛去,挂在樹上,落在水中…… 殷紅的鮮血,從石上流到地上……流入水中……染紅了池中的清水…… 看着慘死的夥伴,另外那道人狂喝一聲:“鼠輩!納命來!” 他說罷一提手中長劍,落在平兒身旁,長劍一揮,封住面門,怒目凝視。

     原來先前他與另外那個道人同司守山之職,因見對面這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清晨擅闖山門,又劈碎巨石,故雙雙出面喝止。

     誰知,這年輕人來個充耳不聞,他不由怒極色變,此時他那夥伴出劍削向來人,但是,隻見這俊俏的年輕人依然不聞不問,僅隻身形一閃,他那夥伴的劍招便告走空。

     至此他深知遇到了勁敵,來人絕非易與之輩,正待揚言喝止,卻已不及,他那夥伴已沉不住氣再次出劍,使出了武當聞名的“亂披風劍法”。

     孰知,未及半刻,隻聞一聲長嘯,他那夥伴即告長劍脫手而慘死。

    他不由須張皆裂。

    但想起那振撼心靈的長嘯不由為之氣餒,因為這年輕人不但招式怪異,而且内力顯然亦是不弱,因之,他隻得聚精會神,等待對方。

     此時,隻見平兒一甩長袖,揚了揚衣袖,俊目一張,喝道:“牛鼻子雜毛道,死到臨頭還要嘴硬,趁早納命來!” 說罷不待對方回答,一揚掌,一溜掌勁迳襲對方胸前。

     那道人隻覺一股勁風壓體而至,慌忙一領劍訣,倒縱開去,但是—— 身形還未站定,猛地一陣掌風尾随而至,他不由大駭,連忙一旋身、挫腰、升掌,迎擊襲來掌風。

     陡地—— 他隻感身軀一震,一陣腥甜的熱血,湧上喉頭。

    他慌忙又是一個翻身,向後蕩去。

     腳方落地,隻覺腿下一軟,蹬蹬蹬!連退幾步方始拿樁站穩。

    他急忙定睛注視對方,唯恐對方趁機偷襲。

     但是,對方并沒有像他想像中那樣,隻是口噙冷笑,看着他。

     一陣羞愧湧上心頭,他不禁又恐又怒,因為,他摸不清對方這年甫弱冠的年輕人,究系來自何方,那一身怪異的武功,以及驚人的内力,更是玄妙,而非他所能抵擋。

     同時,他想起了那慘死的夥伴……殘碎的四肢,殷紅的鮮血…… 他不由頭皮一緊,從腳底冒上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他打了個寒噤。

     蓦地,他看到兩道惡厲的眼光向他射來,在那深遠的眸子裡,他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向他微笑的招手,他仿佛又看到了殘碎的四肢……鮮血…… 他連忙倒抽一口涼氣,定了定神,隻見對方那年輕人虎目含煞,正冷視着他。

     他暗自調息了一下,隻覺肺腑之間無甚阻礙,于是,他一整衣襟,手拈劍訣,掄起手中長劍,朗朗說道:“閣下身手确是不凡,但不知尊姓大名能否見告!” 顯然,他想趁機拖延時刻,冀圖山頂道觀守望的人趕來相救。

     但是,平兒本就給他個不理不睬,口中喝道:“廢話少說!你是第五個!拿命來!” 接着便雙袖一拂,掃向那道人面門。

    那道人隻見眼前一花,急忙一揚金劍,封削來勢,但是,眨眼之下,又覺右耳一熱—— 他不由心中突地一跳,眼看拖延無效,他隻得一挽長劍,使出了三十六式“流雲劍法”。

     隻見他身如行雲流水,劍走輕靈,卻又剛猛辛辣,淩厲之至! 劍下亦是崩、紮、窩、挑、挪、卷、剁,一派進手招式。

     但是,無論他怎麼崩、紮、挑、挪,總是在長劍快遞到對方身上時,就覺對方雙掌一揚,一陣飄拂,幻起一片掌影—— 同時,劍身“嗆”的一聲,一陣亂顫,虎口一熱,長劍幾乎脫手而出。

     他不由更是驚惶萬分,口中長嘯一聲,倒走劍鋒,手中加上幾分勁道。

     他心想長嘯作聲招來同伴,因之,他手中雖加勁,卻是一味遊鬥拖延。

     殊不知—— 他念頭還未轉完,隻覺冷風拂面,接着左耳又是一熱,他不由心中一動,慌忙一個翻身,伸手一摸,赫! 觸手之處,濕潤潤、黏糊糊的,敢情一雙耳朵已告不翼而飛! 刹時之間,他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