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度的藍

關燈
得怎樣啊?一定很棒吧!”方瑩瑩哧哧笑了起來,“好期待哦!這可是他第一次在黑闆上畫畫呢,我……” 康宛泠幾乎都能夠聽見自己牙根被咬碎的聲音——費烈! 她的腦袋突然從那一團粉色的被褥中鑽出來:“瑩瑩,麻煩你告訴馮老師一聲,就說我已經被姓費的那隻豬頭氣得吐血身亡,今天去不了學校了!” 飛速說完這串話之後,康宛泠的腦袋再度迅雷不及掩耳地鑽進被窩中,把自己拱得像隻巨大的饅頭。

     方瑩瑩目瞪口呆,一時沒反應過來:“喂!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說……”悶聲悶氣的聲音從那團粉紅色的饅頭裡傳了出來,“我病了,感冒、發燒、盲腸炎、闌尾炎、心髒病、糖尿病、SARS、艾滋……随你怎麼說好了,反正我快死了,今天是去不了學校了……” “你搞什麼啊!”方瑩瑩用力拉扯被子,“今天可是黑闆報評比的大日子欸!你居然還敢跷課?到時候誰來領獎啊?!” 還領獎? 她不被一腳踹到台下就已經很好了啦! “反正我今天是死也不會去上學了!”康宛泠閉着眼睛尖叫,渾然不覺被子已經被力大無窮的方瑩瑩掀開了。

     “阿泠,你到底怎麼啦?”方瑩瑩疑惑地瞪大了小眼睛。

     “我……”康宛泠停了下來。

     她能怎麼說?說自己被自己的“拍檔”放了整整兩天的鴿子,最後隻能趕鴨子上架自己胡亂畫了一張?說即将呈現在大家面前的牆報慘不忍睹?還是從今天起,她,康宛泠,高一(2)班的宣傳委員将成為同學們的笑柄? “我不管你是哪根筋搭錯了,反正,”不等她回答,方瑩瑩撩起袖子,揪住康宛泠睡衣的衣領,“隻要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逃課!” “喂!方瑩瑩!你放開我!”康宛泠連忙向脖子後面的那條手臂打去,手掌都拍紅了,方瑩瑩卻依然紋絲不動。

     這個女人的手臂難道是用鐵鉗做的嗎? “我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了。

    ”方瑩瑩拖着她向房門口走去,“你什麼都好,就是太謙虛、太害羞了!你一定覺得我們班這次的黑闆報比别的班好太多了,怕一班、三班的宣傳委員看到你會不好意思。

    所以,你就決定低調處理,索性不去上學了,是不是這樣?” 什麼跟什麼呀?康宛泠用手抓住門框,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負隅頑抗——太謙虛、太害羞?瑩瑩說的是她嗎?! “我可絕對不允許你這樣!要知道,你領的獎中,也有我的費烈的一份功勞!我都已經等不及看到你們的黑闆報,看到費烈領獎了!哦呵呵呵!”方瑩瑩情緒激動地歡呼了一聲,順便毫不費力地把康宛泠那兩根摳住門框的手指掰了下來,“阿烈,我來了——” 軟綿綿地任方瑩瑩拎着睡衣的衣領,把自己拖來拖去,康宛泠頹然垂下腦袋。

     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她怎麼會交到這種朋友?! 佛祖啊佛祖,請你掉下一顆大隕石把格安高中轟成一個大坑吧! 顯然,佛祖沒有聽到她的祈禱。

     菩薩啊菩薩,請你掉下一顆小一點的隕石把格安高中的高一(2)班炸飛吧! 同樣,菩薩也沒有聽到她的呐喊。

     那麼…… 土地公公,請你直接用石塊把我砸昏過去也可以! 等了三分鐘,依然沒有任何飛來橫禍的迹象。

     看樣子,格安高中附近的土地公公都出國考察去了。

     長歎一口氣,康宛泠聽任自己被方瑩瑩死拉活拽地拖向高一(2)班教室。

     十幾米開外,就已經聽得見教室裡傳出的喧笑聲,透過玻璃窗,還能看見一個個穿着校服的身影在教室後方興奮地擠來擠去。

     康宛泠痛苦地閉上眼睛。

     完了! 現在,大家都已經看到黑闆報了,相信更對圖畫區的那幅畫有目共睹、印象深刻了。

     不用看,她都能夠想象得出大家的反應。

     “哎喲!才女畢竟是才女,能寫竟然還能畫。

    隻是,”大班長白絲芸幸災樂禍的臉出現在了想象的畫面中,“我怎麼看不懂,你畫的都是什麼呀?” “阿泠?……阿泠?” 下一個是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