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郁金香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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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宛泠争辯着,口氣中不乏驕傲和自信。

     “那為什麼你的目光一直盯着費烈的試卷?”數學老師臉色嚴峻——他一直很看好康宛泠,還想讓她當數學課代表呢,可是……她太讓他失望了,“你怎麼解釋?” 全班同學齊刷刷地停下了手中的筆,張大了嘴,看着眼前這場鬧劇怎麼進一步升級。

     “我真的沒有偷看他,”康宛泠漲紅了臉,“我隻是看見他在考卷上畫畫!” 數學老師一時沒有說話,鐵青着臉,和康宛泠面對面地對峙着。

     幾秒鐘的沉默後—— “沒有偷看,怎麼知道我在做什麼?” 康宛泠的身邊,準确地說是在她的正左方,有一個聲音淡淡地、慢條斯理地響起。

     開學至今一個禮拜,這是費烈對康宛泠說的第一句話。

     一邊說,他還一邊謄清筆下的維納斯,頭也沒擡。

     更可氣的是,那幅畫真被他畫得惟妙惟肖,靈動傳神,維納斯的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意,像是在嘲諷。

     考試的結果——康宛泠因為偷看,零分;費烈因為破壞考試秩序,零分。

     各人五十大闆,一個都沒逃過。

     “費烈,我康宛泠從此和你不共戴天!”恨恨地從牙縫中迸出這幾個字後,康宛泠仰脖一口喝幹了大碗裡的闆藍根。

     康宛泠生平最讨厭吃那種苦唧唧的中藥了,看來憤怒還是挺能激發一個人的潛力的。

     當知道自己得了有生以來的第一個鴨蛋時,她神智恍惚了一整天,不但忘了去上大提琴課,還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記得了。

    更悲慘的是,就快到家時還下起了瓢潑大雨,淋成落湯(又鳥)的她一進門就感冒了。

     可憐,高燒中的她被老爸老媽狠狠地K了一頓,還不得不請了一天的病假。

     也好,至少,這樣她能有一天不用看見那些大大小小的畫,也不用和那個超級無聊+白癡+怪胎的木頭人坐在一起了! “阿——嚏!”康宛泠響亮地打了一個噴嚏,鼻子通了一些,心情卻依然郁悶。

     “給。

    ”方瑩瑩麻利地又塞給她一張面紙,開始循循善誘,“唉,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費烈啊。

    ” “怎麼不怪他?!阿嚏!”康宛泠擦了一下已經發紅的鼻子,“如果他考試不畫圖,我也不會被老師誤會是偷看啊。

    ” “可是,你怎麼會發現他在試卷上畫圖的呢?” “這個……我……反正……總之我是無意間看到的,就是這樣。

    ” 這也是她經常自問的問題。

    為什麼要去看他的桌面?為什麼要對他筆下的繪畫好奇?甚至就連考試的時候都遏制不住自己去看看他在幹嗎的沖動? 難道……難道,在潛意識裡,她已經習慣看費烈畫圖了? 可是,同樣是這該死的費烈——她敢打賭——一定連她長什麼樣子都還沒有搞清楚! “費列羅好天才哦!好帥哦!我好崇拜他哦!”方瑩瑩在康宛泠的耳邊嚷嚷着,無限向往地看着窗外的綿綿細雨,絲毫不為康宛泠那翻騰郁悶的胃口着想一下。

     費烈——康宛泠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惡心欲吐,下定決心——要是再看一眼你畫的東西,我就不姓康! 天空依然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教室裡到處彌漫着潮濕的空氣。

     夏末初秋的季節總讓人感覺有些煩躁。

     化學老師正在黑闆上畫着不同元素的結構,而康宛泠身邊的費列羅也在畫着不同形态的花花草草。

     康宛泠盡量克制自己不轉頭去看那個家夥在做什麼,但耳邊鉛筆刷刷刷的聲音卻時時誘惑着她的眼睛。

     歎了口氣,康宛泠想起了自己的任務。

     午休的時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她遇上了“正巧”站在窗前看風景的新任班長白絲芸。

     接着,素有班花之稱的白絲芸破天荒地勾起了康宛泠的胳膊,親熱地聊了半天漫無邊際的話後,終于“不經意”地提起值日的事情來了。

     “我和馮老師經過讨論,”幾乎每一句話,白絲芸都要帶上馮老師這幾個字,顯示她和班主任的密切往來,“我們決定,每天由兩個人一起值日,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 “為什麼要讓男同學和女同學一起值日呢?”這個剛從大學畢業的班主任馮老師有些奇怪,不但讓男生和女生同桌而坐,沒想到,就連每天的值日她都要這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