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藏非克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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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就是它……”這時一個北非騎兵說。

     不難想象,大家是多麼歡迎“切紅心”!會給它多少撫摸!皮斯塔什會對它的頭給多麼深的吻! “是的……‘切紅心’,是的……正是我們!……還有其他人!我們的中士長……你的主人,到了嗎?” “切紅心”很想用有含意的叫聲來回答。

    但是下士不讓它作聲。

    況且,圖阿雷格人一定會想到,狗與上尉在古萊阿宿營地,自然他要追蹤他們。

     他們要被弄到什麼地方呢?在傑裡德的什麼部位?……大概向邁勒吉爾鹽沼的某個偏遠的綠洲……可能一直到撒哈拉大沙漠的深處? 早晨,有人拿吃的給這些俘虜,有古斯古斯和椰棗粘糕點,至于水,就從小樹林邊流過的一條河裡取。

     從他們處的地方向鹽沼地看去,一望無際。

    鹽的結晶在初升的太陽下亮晶晶一片。

    向東望,目光驟然被圍成圓形的沙丘擋住,因此不能看到古萊阿綠洲。

     因此,德沙雷先生、阿爾迪岡上尉和他們的同伴向東看也是徒勞,大概他們希望瞥見中尉向鹽沼這個部位走來。

     “因為,總之,”軍官重複說,“維埃特無疑昨天晚上已到達古萊阿了……由于在那兒沒碰到我們,卻找到我們丢棄的宿營地,怎麼能認為他沒立即找我們呢?……” “假如他去基澤普綠洲時,他本人沒遭到襲擊……”工程師提醒着。

     “是呀!……是呀!一切都有可能,”皮斯塔什應道,“一切都與梅紮奇有關!……假如他有一天落入我手裡,我希望他逼得我長出爪子,剝這個壞蛋的皮!” 這時,索阿爾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阿爾迪岡上尉走過去對他說: “你想把我們怎麼樣?” 索阿爾沒回答。

     “把我們帶到哪裡?”他又問。

     索阿爾隻是突然命令道: “上馬!” 必須服從,而這尤其令人不舒服,弗朗索瓦先生今天早晨連胡子都不可能刮。

     這時,下士忍不住發出氣憤的大叫: “就是他!……就是他!”他重複着。

     所有的眼光都投向他,皮斯塔什向他的同伴示意。

     這正是梅紮奇。

    在把分遣隊一直帶往基澤普之後,他消失了,夜裡,他趕上了索阿爾一夥兒。

     “對這個卑鄙的家夥沒什麼可說的!”阿爾迪岡上尉補充說,由于梅紮奇厚顔無恥地看着他,他就背對着他。

     于是,弗朗索瓦先生這樣說: “這個圖阿雷格人肯定不像個值得稱道的人……” “我信你的話!”皮斯塔什說,他用了這句俗話,第一次用你來稱呼弗朗索瓦先生,想必這一點兒也不會傷害他。

     昨天的暴風雨過後天氣晴朗。

    天空沒有一絲雲彩,在鹽沼地上也沒有一絲風,因此路程十分艱難。

    在走這片凹地的途中沒有碰到一塊綠洲,人馬隻能在欣吉茲頂點找到樹避熱。

     索阿爾加緊趕路。

    他匆匆趕回藏非克,那兒有他哥哥等着他。

    另外,還不能讓俘虜們想到他們已落入阿迪亞爾之手。

    阿爾迪岡上尉和德沙雷先生想得有幾分道理,這是因為,最近這次襲擊的目的不在于掠奪古萊阿宿營地,這個營地不值得費力。

    确切地說,這次襲擊必定是邁勒吉爾一些部落的報複,襲擊者想了解,是否上尉及其同事會為這個撒哈拉海計劃付出自由,或許生命的代價! 這第一天有兩段路程,總共有25公裡。

    由于沒有暴風雨,雖然不是酷熱難當,但也奇熱。

    在路上最感痛苦的,肯定要算弗朗索瓦先生,他高高在上地坐在單峰駝背上。

    一點兒也不習慣這種動物的搖晃,他不再是文绉绉的了,必須抓緊才能防止摔下來,尤其是它猛跑時。

     一夜無事,除了在鹽沼地面遛達的野獸大聲咆哮聲打破甯靜外。

     在靠前的幾站路上,索阿爾不得不走一些他認識的羊腸小路以防止陷入泥沼中。

    但到了第二天,就走挺堅實的欣吉茲的土地了。

     4月15日,人們就在比昨天好的條件下走路了,将近天晚時,索阿爾帶着自己的俘虜,就在藏非克綠洲停下來。

     當他們來到阿迪亞爾面前時,他們讓所有人多麼驚奇!多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