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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可以像愛若蘭一樣,全心全意地愛若梅。

     在若蘭教育若梅的過程中.我盡力克制自己,不去接近她,生怕影響了她的學習,我不想由于我男性的心态影響了她這個女機械人接受女性心智的進程。

     終于,有一天,若蘭帶了若梅一起走出實驗室,她對我們說:“我相信,我能做的都做了,我再也不能給她傳授甚麼啦!” 若梅走到我面前,柔情地望着我。

    若蘭說:“若梅,他是正波,他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肯定你會喜歡他的!” 她在心智上已經成熟,在外觀上,她是一個“女人”,就如我是個“男人”。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刻。

     我透不過氣來,這兒我又說溜了嘴了,機械人有甚麼透不透得過氣來呢,我不需要呼吸的,我這隻是形容我當時激動的神情。

    要知道,當你看到一個精美的女神雕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時,你會是如何驚訝吧? 若梅向我伸過手來,拉着我的手,低聲地說道:“我認識你的,我從一誕生的時刻,就知道你的存在,我是你的一部分,正如你是我的一部分,我們是相同的。

    ” 我感激地拉着她的手,介紹她認識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大波、小波和爸爸,還有碰巧來到我們家的黃院長。

     若梅有禮地同各人交談,語言文雅,思想深刻,我深感若蘭下了好多功夫去教導她。

    我感激地望了若蘭一眼,她對我笑着點了點頭。

     大哥走到我身邊,輕聲對我說:“喂,老弟,我可真有點吃醋了。

    ” “為甚麼?” “你分走了我的若蘭,你看,她比若蘭更若蘭啊!” 大哥這話是開玩笑,全無惡意的,他說的也是心裡話。

    我聽了,不由得感慨萬千。

    他這話使我感到自己像個人類一樣。

     我拍拍他的肩頭,說道:“大哥,如果沒有你,也就不會有若梅了。

    是你使她像若蘭的。

    ” 我們倆不由得相視大笑起來。

     小波莫名其妙地望着我們,問道:“笑甚麼?你們低聲講大聲笑,準是講不正經的話!” 父親笑道:“小波,有很多事你是還不理解的,等你長大了,你就不會大驚小怪了。

    ” 這時,若蘭走過來,把手勾住大哥的臂膀,悄悄地說:“我現在回到你身邊了,不必再啧啧煩言,我不會離開你了。

    ” 若梅跟黃院長談了一陣,轉過身來,輕盈地走到我身邊,我們很自然地談起話來。

    你想,兩個機械人會談些甚麼?怎樣談話? 不,我們并沒有談甚麼電子、機械,我們就跟人類交往那樣,談些很普通的話題,她告訴我,她看過一本很好的小說,是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我則說我喜歡雨果的《悲慘世界》,我們談夕陽的美,海洋的浩瀚,我講一些她沒有機會見過的事物,她給我講她最喜愛甚麼顔色……我們最初講得很慢,誰也聽得到我們講些甚麼話,但越談下去,我們講話的速度就越快,最後我們的思想像電波一樣迅速地交流起來,身邊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瞪目看着我們,因為我們的講話在他們聽來,隻是一陣不可理解的含糊的聲音,快到聽不清是甚麼。

    等我們醒覺時,兩個都不由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