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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了一眼,兩人都不知道木蘭花這樣安排,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們隻好将這個疑問,存在自己的心頭中。

     他們兩人的心中。

    實在是極其焦急了,但是木蘭花鎮定的神色,卻給他們以—定程度的安慰,使得他們比較寬心。

     他們離開了那幢洋房。

    而洪警官則留了下來,處理那—大批在滿懷高興之際,突然被警員沖進來,弄得驚楞失措的男男女女。

     等到木蘭花、高翔和穆秀珍三人,帶着胡法天,回到了本市時,已是七時十分了,胡法天在一路上雖經嚴诘,但是他仍然說什麼也記不得。

     木蘭花在車子将到煉油廠之際,便開始沉默,—直到見到了方局長和董事會的全體人員,她才道:“各位,胡法天就逮了。

    ” 方局長是早已得到了消息的,因之他第一句話便問道:“他肯承認恢複記憶了?” “沒有。

    ” “唉,時間已不多了啊。

    ” “我有辦法。

    ”木蘭花沉着的吩咐,“通知所有人員,一律撤退。

    ” “撤退?”每一個人都現出了奇怪的神色來。

     “蘭花,易燃的油料還全在油庫之中!” “我知道,通知所有的人,在十分鐘之内,完全撤退,離開油廠的範圍之内,同時,通知全市的警員、軍方,醫護人員,滅火局工作人員最壞的打算,八點鐘将有大爆炸,而你——”木蘭花講到這裡,向胡法天指了—指,“将是第一個看到這場由你所布置的大爆炸的人。

    ” “小姐,直到如今為止,我實是不明白你說些什麼!”胡法天仍然狡賴着。

     “你不明白,”我可以詳細地告訴你,我将你鎖在—座油庫之旁,爆炸發生,第—個被活活燒死的人是你,明白了麼?” 胡法天仍是搖頭。

     “如果你不想那樣死去,那麼,你就必須在七時四十分之前,講出炸藥的所在,二十分鐘是我們趕到的最短時間,我會給你—具無線電通話機的。

    ”木蘭花拉着胡法天,便向外走去,而撤退令也已下達,大批大批的人,向廠外湧去。

     七時十八分,胡法天被鎖在一座油庫之旁。

     七時二十五分,撤退完全。

     木蘭花、高翔、穆秀珍和方局長,以及煉油廠董事會的,都集中在廠門之外,據專家估計,屬于暫時安全的範圍之内。

     所謂暫時安全,就是說如果爆炸真的發生,在發生的一刹那間,他們可以不會被波及,而繼之而起的大火,究竟會蔓延到什麼速度,是無可估計的! 每一個人的面色都青得可怕,沒有人講話。

     時間慢慢地過去,高翔手中握着的無線電對講機,已被他手心所滲出的汗水濕透了。

     胡法天是不是會最後屈服呢? 這是每—個人心中都急切想知道的問題。

     七時四十分過去了,連木蘭花的鼻尖上也沁出汗珠。

    終于,胡法天的聲音,從無線電對講機中,傳了出來,他聲音嘶啞,叫道:“快,快,炸藥在辦公大樓前的荷花池中!”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以最高的速度,騎着摩托車向廠門沖去。

    荷花池,那是誰都會忽略的地方,誰會想到胡法天在将炸藥經過了特别裝置之後,會放在荷花池中!炸藥和水,本是聯系不起來的。

     荷花池那水并不深,等到木蘭花和高翔,合力将之撈起來的時候,軍火專家也趕到了,引發炸藥的自動裝置被拆除。

     那時,是七時五十九分。

     而自動爆炸的裝置,的确是八時正。

     而且,在炸藥箱中,還有另一些裝置,的确是接受輕微無線電波感應,便引起提早爆炸的——木蘭花料得不錯,胡法天講的,俱是真話! 在漫天風雨過後,木蘭花望着被帶上警車的胡法天,歎了口氣,道:“所有為非作歹的人,都以為别人作為受害的對象,所以他們才為所欲為的。

    到了有一天,受害的對象變成了他們自己時,那麼,他們便再也不會作惡了。

    胡法天終于說出炸藥的所在處,就是這個原因!” 她這一番的聽衆,包括了煉油廠的董事,以及湧在她身邊的許多報紙的記者,聽的人都頻頻點頭,歎服她的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