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關燈
但是,高翔卻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發抖。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

    剛才沒有變色的人,這時面色也蒼白廠,每一個人都看着手表,辛華士猛地在桌上捶了一拳,叫道:“押他們兩人出去!”

    辛華士這句話才一出門,各人都松廠一口氣!

    高翔直到此際,才覺得自己的頭部不是僵直的,而是可以轉動的,他轉過頭去,向穆秀珍望了一眼,穆秀珍卻向他做廠一個鬼臉!

    兩人站了起來,八名壯漢,押着他們走廠出去,到了門口,一輛車子駛了過來,那是警方的車子,高翔一上車,車子便疾駛而出。

    “蘭花在什麼地方?”高翔問。

    “在家中。”司機回答,“是她吩咐我駕車在門口等候,一見有你們這樣的兩個人出來,便立即讓你們上車,駛去見她的。”

    “你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

    “豈有此理,連找的聲音也聽不出來麼?”

    駕車的警員陳愕地轉過頭來,道:“高主任,原來是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一回事?”當高翔不禁苦笑,“那連我也不知!”

    高翔一面說,一面向穆秀珍望去。

    穆秀珍道:“别望我,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蘭花姐什麼都準備好廠,在等你的電話,可是你的電話一來,她卻發起呆來——”“就是昨天晚上麼?”

    “是啊,她呆廠一會,忽然令我照她的樣子去化裝,叫我到朱四的家中去見你,又叫我冒充是她,切不可露出馬腳來。同時,她給廠我一具小型的無線電聯絡儀,說是我們的身份如果暴露廠,就按一下按鈕,她那裡的接收儀就會發出嘟嘟聲廠,這一切,我都照做了,而且做得還算不錯,是不是?”穆秀珍得意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拍廠拍心口。“就是剛才在會議室中,我吓得幾乎一動也不會動廠,還是你夠鎮定。”

    高翔不禁啼笑皆非,忙道:“那麼,蘭花是知道我們的身份,已經被别人知道的了?”

    “當然是!”

    “她怎麼知道的呢?”

    穆秀珍将臉上的一個面具,輕輕地揭了下來,回複了本來面目,道:“那我不詳細,見到了她,不是可以明白了麼?”

    “籲——”高翔深深地籲出了一口氣,說:“好險!”

    “蘭花姐哪裡有什麼炮彈?我剛才真吓壞了!”穆秀珍也有同感,是以她仍然不斷地在拍着胸口,直到車子停了下來。

    車停在木蘭花家的門口,兩人下車奔廠進去。

    木蘭花正在客廳中彈着琴,兩人進來廠之後,她又彈廠一會,才停下手來,笑道:“你們回來?我的心理攻勢收了效。”

    “蘭花姐,”穆秀珍猶有餘怖,“這樣子的事,下次我可不敢了,你想想,如果辛華士識穿廠你的謊話,我們怎麼樣?”

    “他沒有機會識破我的謊話的,因為我先挂斷了電話,逼得他非相信我不可。就算他不相信,會議室中其餘人的神情,也會使他相信的。”木蘭花鎮定地回答。

    兩人想起剛才會議室中的情形,的确是如此,心中不禁對木蘭花料事如神的本領,表示十分佩服,一齊贊歎了起來。

    其實,木蘭花也沒有未蔔先知的本領,隻不過她掌握廠人的心理變化,精辟地分析了一切情形,所以才能夠這樣而已。

    “那麼,你是如何知道出了毛病的呢?”高翔問。

    “唉,我們一開始就受愚弄!”木蘭花歎了一口氣。

    “一開始就受遇弄?”高翔不明白。

    “是的,從小賣家蘇祿來找我起,就是一個圈套,而我們雖然曾經懷疑過這是一個圈套,但由于這個圈套布置是巧紗無匹,所以我們仍是不由自主地一步一步,走了進去,直到最後,才給我捕捉到了一點破綻,引起了我的大疑心!”

    高翔想要開口,可是木蘭花卻擺擺了手,阻止了他。

    “對方是十分高明的,”木蘭花繼續說着:“首先,他們利用廠蘇祿,蘇祿以前,對販毒集團不滿,朱四又占了他的戀人,他的确曾向警方告過密,做過一些好事,但是這人終究是一個極其卑鄙的小人!在朱四許以厚利之後,他又死心塌地了!”

    “去将他抓起來!”高翔怒氣沖天地說。

    “何必呢?我們終于搗散了這個罪惡會議,不也是因為蘇祿而起的麼?他想害我們沒有害成,反倒對警方有利了!”

    “可是能讓他逍遙法外麼?”

    “我看,這次罪惡會議,一定會改期、易地的,警方可以掌握這個機會,大肆渲染一下,使市民對警方增加信心。”

    高翔點廠點頭,同時心中不免覺得慚愧。

    因為,如果不是木蘭花在緊要關頭,看出廠有破綻的話,如今,他和木蘭花兩人,都雙雙在賊窟之中,毫無反抗餘地廠!

    “蘇祿來的時候,我就疑心這是一個圈套,但是那份文件,卻使我改變廠對蘇祿的看法。”木蘭花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

    高翔不禁臉上紅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