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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話簡中,傳來賀天雄隐約可聞的聲音,道:“他走了麼?現在是什麼時侯?”

    那中年人呆了一呆,像是不明白賀天雄為什麼會間這個問題的。

    他道:“我沒有表,因為我要戴那死光表的原故。”

    賀天雄的聲晉冰冷,“我可以告訴你,如今是淩晨零時五十九分。

    “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飯桶,你才是飯桶,你為什麼不設法留高翔在艇上多一會時間?”

    “老大,他忽然走了,多留他一會,又有什麼用?”中年人面上開始變色,聲音也有點微微發顫,他像是知遭了不妙。

    “哈哈哈哈!”賀老大夜枭似的笑聲,從無線電話中傳了過來。

    “老大,老大,老大……”那中年人充滿了恐懼地叫着。

    “十,九,八,七,……”賀老大忽然停了笑,開始數起數字來。

    中年人拿着話筒,不知所措地四面望着,面上已變成了一團死灰色。

    “六,五,四,三,二……”賀天雄繼續在數着數字。

    “不!”那中年人撕心裂肺地叫着。

    然而,他那一個“不”字剛剛出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也已傳了出來。

    那枚計時炸彈用來炸一艘遊艇,顯然是大材小用了。

    高翔這時,已在半裡之外,但是爆炸聲在他聽來,仍是震耳欲聾,而爆炸的氣浪,也使得他的小艇,一陣颠簸。

    他向前看去,在耀目的火團之中,那艘遊艇,像是紙糊的一樣,變成了無數碎片,猶如紙灰也似,随着一股股的水柱,飛向半空。

    火團在極短的時間内,便自熄滅,遠處的天上,傳來了一兩下回音,重又恢複死寂了。

    高翔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伸手在額上抹了抹,抹了一手冷汗!

    他離開那遊艇,隻不過三四分鐘的時間!

    如果他遲離開三分鐘……

    高翔想到這裡,又不禁籲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運氣。

    他雖然沒有得到死光武器制造的圖樣,但是世上隻怕沒有什麼人可以得到它了,在那樣的爆炸之下,沒有任何物事,可以保待完整的!

    高翔轉過身,操縱着小艇,以最快的速度,向岸邊駛去。

    他望着漆黑海水,摸了摸在口袋中的那隻“死光表”,他不禁得意地豪笑了起來。

    “木蘭花!木蘭花!你這次總該甘心錄認失敗了吧!”高翔忍不住低聲自語。

    可是,他忽然又一驚。

    木蘭花的神通是極其廣大的。他如今雖然得了死光表,但是在死光表還未曾交到陳嘉利探長手中之前,他仍不能算穩勝的!

    因為神出鬼沒的木蘭花,仍然有可能将死光表奪過去的!

    木蘭花,哼,高翔心中不免有些煩惱,一個這樣年輕,這樣美麗的女郎,竟是他的勁敵,令得自己精神恍惶,她如今正在六個得力部下的監視之下,如何能來奪自己的“死光表”?

    高翔想到了這裡,才又放心地發出了一陣豪笑聲來。

    他的小艇乘風破浪,在黑暗中争駛,艇首的水花,又白又高,眼看海岸已漸漸地接近了!

    而這時候,在山頂那幢華貴别墅二樓的起居室中,氣氛卻絕不相同。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坐在中心,高翔的六人部下,圍成了一個。圈,将她們兩人圍在中心。那情形和高翔離去時,并沒有什麼不同,縱然高翔已經離去不少時間了。

    起居室中的光線十分柔和,所以乍一看來,木蘭花的臉色,十分鎮定,毫不在乎。

    但是,如果有強烈的光線,或是你湊近去看的話,那你便可以看到,在木蘭花挺秀的鼻子上,已布滿了細小的汗珠。

    那自然是木蘭花心中十分焦急的表示。

    她如何能脫身而出呢?

    不但木蘭花心中在自己向自己發間,穆秀珍更不斷以焦急的眼光,向木蘭花詢問着這個間題。木蘭花望着天花闆,心中急速地轉着念。

    突然,她鎮定了下來,在她鼻端的細小的汗珠,也漸漸地消失了。

    又過了不一會,她的面上泛起一個十分愉快的笑容來。

    但穆秀珍卻仍然焦急得暗暗跺足!

    “秀珍,”木蘭花忽然開口,“我們這次争奪的是死光武器,但這是新型的死光武器,和舊時世人對死光武器的概念,是不同的,你可知道麼?”

    唉,到這樣地步了,還在讨論什麼新的舊的死光武器!

    穆秀珍鼓氣道:“不知逍!”

    木蘭花笑了笑,眼角偷偷向圍住她們的六個人望了一眼。

    她發現那六個人正在注意着她的談話。

    這是她意料中的事,因為在高翔走了之後,難堪的沉寂,一直占據着起居室。木蘭花是通心理學的,她知道,在誰也不出聲的場合中,隻要有人出聲,一定會引起其佘人汪意的,而且她所講的,又是極富刺激性的事!

    她向穆秀珍說話,而不向那六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說,這也是心理學上的道理,因為她向穆秀珍說,那六個人便是站在旁聽的位置上,人類本是最喜歡旁聽人家談話的動物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