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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又向窗外瞧了一眼,這才發現,車子是停在一條十分冷僻的冷巷中,所以槍聲聽來才那樣地異樣。他向車後開了一槍之後,連忙又一槍發向車門。

    那一槍,擊壞了車門,車門打了開來,高翔身子一滾,滾出了車外。

    他一出車外,立即一矮身到了車子的另一邊。

    可是,他身子帶未曾找到有利的地方蹲好,在他的背後,便又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舉起手來!”

    高翔還想猙紮。

    但是,那個聲音又冷冷地道:“高翔,我勸你放棄反抗,你看看四面的窗口。”

    高翔擡起頭來,向冷巷兩旁的窗子望去。

    幾乎每一個窗口都有一個人站在窗前,而站在窗前的人,手中也都毫無例外地擎着長程射擊的來福槍。如果這些人一齊向他發射的話,那麼他的身子,可能在一秒鐘之間,變為蜂巢!

    在那樣的情形下,高翔實是沒有法子不放棄抵抗!

    他将手中的小巧玲珑的手槍,抹了一抹,抛在地上,然後,舉起手來。

    那時侯,他心中隻在想着一點:這是一個什麼背景的大組織呢?何以自己竟從來也未曾聽得人說起過,本市有着那樣的一個大組織?

    在那輛的士後面的那人,這時也已躍出了行李廂,被高翔以空手道擊昏過去的人,這時也己掙紮着醒了過來兩人一齊以槍指住了高翔。

    “向前走!”

    “到那裡去?”掙紮,反抗,是毫無希望的了,高翔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聳着肩問。

    “到前面去,你就知道了!”

    高翔強笑了幾聲,向前走着。

    走出了不到十碼,身後又傳來了呼喝聲:“站住,向左轉,開門進去。”

    高翔一一照做,他扭開了門,走了進去,那是一幢很古老的屋子,燈火通明,但是在外面來看,卻看不到半絲燈光,因為所有的窗子上都有着厚厚的黑絨窗簾,将光線遮住。

    高翔一顆心,七上八落地跳着,他不知道前面在等着自己的命運是什麼,他甚至不知自己是落到了什麼人的手中!

    他感到了從所未的有焦急,手心中已在隐隐出汗,好不容易,才到了走廓盡頭的一扇門處。

    “推門進去!”在他身後的聲音又命令道。

    高翔倏地轉過身來,在他身前三碼處,是兩柄烏油油的槍管和冷酷無倩的聲音:“推門進去!”

    高翔除了服從命令之外,已絕無多作考慮的餘地了!

    他又頹然地轉過身,握着門鈕,慢慢地旋轉着,在那一刹間,他還在轉着念頭,設想着如何方始能夠安然脫身!

    然而,盡管平時他的頭腦靈活,這時他卻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他心中歎了一口氣,轉動門鈕,推門進去。

    他在門一被推開時,便定睛向前看去。

    隻見他陡地一呆,面上露出了一個驚訝之極的神色,繼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那樣認真,那樣大聲,以緻他連眼淚水也迸了出來。

    他一面笑,一面向屋中走了進去,倒在一張單人沙發上,仍是笑個不停。

    那間房間内的布置,像是一間辦公室,有着四張辦公桌,每一張辦公桌後,都坐着一個人。最左那張桌子,坐的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約莫二十三歲年紀。看來她是秘書,因為她的手中靠着一枝筆,而桌上則放着一大疊白紙。

    但是,如果仔細看一看的話,便可以發現,這位美麗的女郎,有着一雙聰明深邃之極的眼睛,使人不敢逼視!

    另外三張辦公桌後,坐着三個中年人,這時,其中的一個,手按着桌子,站了起來,道:“高先生,事情并不什麼好笑!”

    高翔又哈哈大笑了幾聲,才站了起來。

    “怎麼不好笑?”他攤了攤手,“大名鼎鼎的陳嘉利探長,竟命手下将我綁架到這裡來。”

    那站着的中年人,面相十分威武沉着,他正是本市最負盛名的探長陳嘉利。

    高翔絕未想到,自己千擔心,萬擔心将會落在什麼冤家對頭的手中,但結果,卻會和警方的高級人員會了面!

    “高翔,如果我處在你的地位。我一定不笑了!”陳嘉利探長手插在褲袋中走向高翔。

    “我?為什麼不笑,我又未曾犯法!”

    “你剛才從賀天雄的家中出來?”

    “是又怎麼樣?”高翔雖然還力作鎮定。但神色已不像剛才那樣自然了。

    “賀天雄被人謀殺了!”陳探長的語音十分沉重,“而在事後,你是最後離開賀天雄家的人!”

    “你是說一”高翔講了三個宇,便難以再向下講下去。

    “不錯,我說你有着謀殺賀天雄的最大嫌疑!”高翔頹然地在椅上坐了下來。

    的确,無論那一方面來看,他都有着謀殺賀天雄的最重大的嫌疑,看來,最好的辯護律師,也難以洗脫他的嫌疑了。

    但是,在這時候,他的腦中,又露出了一絲曙光,那就是:為什麼陳嘉利探長不以通常的程序,将他落萊控訴,而要用那麼秘密的方式,将他帶到這裡來呢?

    他擡起頭來,想問陳嘉利探長。

    陳嘉利探長也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