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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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的,你到底有沒有種?” 慕天雕正在為許多不解之事所困惑,猛然聽得這句話,他胸中熱血上湧,昂然道:“這有何難?” “呼”的一聲,全身衣衫暴漲,一種玄門先天氣功已自發出。

     轟然震耳之聲大起,那遠處龐然巨石竟被擊成碎塊,落雨一般灑下來。

     普天之下,武林中人,以為絕傳了十年的先天氣功,今日重現在慕天雕身上。

     驚得呆了好半晌,淩霜姥姥才勉強哼出一聲,一頓長杖,身形如大鳥般倒飛而起,幾個起落,隐入林中。

     曾綽和何通宇更是心驚膽戰,道了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今日告退”話落雙雙離去。

     岑謙望着滿天飛揚的灰塵石層,白淨的臉上閃過一種難以形容的神色。

     慕天雕望着悠悠長天,暗道:“這場誤會總算說清楚了,仇摩确是條好漢,他見我受圍,立刻挺身一逞怒淩霜姥姥,分去我一個大敵……岑謙,難得替我解說清楚,若是我自己來說,必然沒這麼清楚——” “嗯,這岑謙功力之深猶在淩霜姥姥之上,他年紀輕輕卻具這等驚人身手,也不知是那一派?” 此時,仇摩朗聾道:“慕兄先天絕學委實稱得上無雙絕學,我仇某叨光在武林中聲名必然提高不少,哈哈!” 慕天雕心中對這兩人極是感激,知他是指冒充他名頭的事,忙道:“是小弟一番胡為,害得仇兄惹上一身麻煩,真是心中不安,又蒙義加——” 朗朗大笑,岑謙搶着道:“小弟與慕兄、仇兄一見如故,瞧老婆子先就有幾分讨厭,再說小弟确實目睹慕兄被迫傷人,自是應該實情以告。

    ” 年紀甚輕,看來極是胸無城府,仇摩笑笑道:“岑兄剛才那手真漂亮極了,可否以師承相告?” 岑謙道:“小弟幾手粗淺功夫那能登得大雅之堂?” 生性豪邁,慕天雕岔口道:“岑兄何以得知小弟賤姓?” 岑謙笑道:“慕兄現已名滿天下,小弟自然得知。

    ” 慕天雕望了他一眼,他卻沖着慕天雕一笑,慕天雕心中一凜,分不出是在說笑話或是另有他意? 個性直率,仇摩大聲道:“今日得識一亮,實乃平生快事,小弟意欲與一亮痛求一醉。

     哈哈一笑,岑謙道:“有客無酒,有酒無肴,求醉焉得?” 他的笑聲充滿了豪氣,大有二叫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之概。

     仇摩從他那身褴褛不堪的破衣袋中掏出一隻小葫蘆來,笑道:“小弟自幼武學不成,卻學得嗜杯中之物,這葫蘆美酒看來雖少,實乃是五十年以上的陳年梅酒,性烈而醇,後勁尤大,二位可要嘗嘗。

    ” 岑謙道:“有酒無肴,未免不佳,小弟進獻一物——” 話落,蓦然伸手一彈,兩颢石子如流星一般飛了上去,“噗”“噗”兩聲,兩隻大野雉應聲而落, 暗暗一驚,慕天雕心忖:“岑謙好深的功力。

    ” 仇摩喜道:“小弟常與叫化子們厮混,學得他們‘叫化雞’的絕技,待會小弟來個‘叫化野雉’給兩位下酒。

    ” 這三人愈談愈是傾心,慕天雕起先對岑謙尚有幾分防範之心,這一席話談下來,竟是推心置腹,相見恨晚。

     不知不覺,天色漸漸黑了—— 酒喝完了,兩隻叫化野雉也成了一堆碎骨,柴火逐漸熄滅了下去…… 但是,友情的溫暖融會了三個少年的心。

     岑謙攜着慕天雕的手,縱聲高唱:“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裡分麾下驷,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慕天雕笑笑道:“難得咱們三人一見如故,今夕來個夜遊華山如何?” 仇摩鼓掌叫好,登時三人興高辨烈。

     岑謙道:“咱們三人相見恨晚,今夜就結為異姓兄弟,不知兩位意不如何?”慕天雕道:“正合我意。

    ” 仇摩撮土為香,三個少年一起朝初升的月亮拜倒。

     仇摩輕輕念道:“今日吾三人岑謙、慕天雕、仇摩結為異姓兄弟,吾三人雖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此後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患難相共,災禍同當,如有違背誓言,天誅地滅,皇天後士,實所共鑒。

    ” 這三個少年,相識不過半日,立刻鄭重其事地結拜成兄弟,岑謙居長、慕天雕居中、仇摩年紀最小。

     也許,這是他們的緣份。

     但是,他們這一結拜,對于日後整個武林的影響是太大了,而慕天雕的一生,也因這一結拜而改變樣子。

     月華照在大地上,那一堆柴火漸漸熄滅了…… 口口口口口口 春天,那該是歡樂的時辰,河堤上的草綠了,野花開了,有幾隻蝴蝶在飛來飛去。

     “得得得……”一陣蹄聲傳來,三匹駿馬奔了過來,馬上的三位騎士,全是俊秀飄逸的少年。

     左面一個衣衫褴褛的少年邁:“大哥,你說蛇形合箭究竟會是什麼人的?” 居中臉色白淨的勒住了馬,道:“仇三弟,你神龍劍客名滿武林,連你都認不出來,我和二弟怎會知道?” 少年邁:“不過這令箭的主人确稱得上來去如風,心黑手辣,他在華陽不聲不響地把白鶴派的老武師金文宗殺了,咱們趕到的時候,估量他最多走了一個多時辰,那知到這兒仍看不到他的蹤影。

     右面的騎士接道:“咱們昨晚在客棧住了一夜,隻怕他又跑了”居中的道:“不管怎麼樣,咱們非把這家夥的真面目揭穿不可,慕二弟、仇三弟,咱們快趕!” 這三個人,正是岑謙、慕天雕、仇摩。

     三個人的衣着仍是老樣子,隻是慕天雕腰間多了一把長劍。

     煙塵過處,三騎如飛而去。

     日漸正中,慕天雕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