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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誰?”其中一個黑衣漢子問,看來他是首領。

    “我是猶大。”我回答。

    “你來這裡幹嘛?”首領又問。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來這裡。”

    黑衣漢子們一聽,你瞧我,我瞧你,不知所措。

    “你——你身上有錢嗎?”一個年老的黑衣漢子忽然這樣問。

    我怔了怔,探手入懷。

    懷裡有一個錢包,我掏了出來,打開,取出幾個銀币,放在手上。

    黑衣漢子們的視線停留在我手上。

    “你守法嗎?”年老的黑衣漢子問。

    “當然!”

    “那你進去吧!不過,你得對神表示一點敬意。”

    我點點頭,把手上五個銀币交給那年老的黑衣漢子。他用最快的動作接過,納入懷裡。

    我欠了一下身子,走進鎮裡。

    果然是一個小鎮,面積不大。

    我朝中央的廣場走去。

    廣場東面有一座會堂。

    會堂前面,擠滿了孩子和老人。

    我走到一個老人面前,道了“午安”。

    老人看了我一眼,問:“你是旅客嗎?”

    我點點頭。

    “你從哪裡來?”老人伸了個懶腰。

    “依斯加利奧!”

    “我可沒去過,那是個好地方吧?”老人感興趣地問。

    “嗯!”我漫應着。

    實際上依斯加利奧是一個什麼地方,我全無印象。

    老人見我回答含糊,眨了眨眼睛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搖搖頭:“不知道,想來就來。”

    “對!旅行雖然好辛苦,但能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那是最大的樂趣。”老人綻起笑容,臉上的皺紋益顯。

    “這裡有旅館嗎?”我問。

    “有!你向西拐個彎,有一條小巷,那裡有旅館。”

    我道了謝,朝西面的小巷走去。

    才走到旅館門前,裡面走出了一個中年女人。

    “先生!你要房間嗎?”

    我點了點頭,望了那女人一眼,忽然覺得好象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女人。

    “太太!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沒有,你是一個陌生客人。”女人禮貌地回答。“請進來吧!”

    我跟着女人進了旅館,走入一間房間。

    房間不大,卻是十分整潔。

    “先生!我們這裡的規矩是先付房租。”女人說。

    “多少錢?”

    “兩枚銀币。”

    我付了兩枚銀币。女人接過,說了一聲“請休息”,離開了房間。

    我仰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

    床上鋪着獸皮,我的手撫着獸皮,心情漸漸開朗起來。

    (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我心裡泛起了這個疑問。

    (我叫什麼?猶大!是猶大!這名字好象在哪裡聽過,這是我的名字嗎?不不不,那可不是我的名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我腦子裡突然浮現起“基督”這兩個字,然而,它很快就消失了。

    我大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裡好象隐藏着什麼,那是什麼?任憑我怎樣想,也想不起來!

    我的頭開始痛了起來,眼皮也漸漸加重,慢慢踏進了夢鄉……我在這個小鎮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

    身邊沒有明顯的變化,我喝酒,散步,甚至嫖女人……我似乎在等待什麼!

    但等待什麼?我卻不知道。

    我堕入了迷惘狀态,一切都似乎失去了主宰。

    唯一令我感到有真正存在的感覺,是那家旅館的老闆娘。

    那天晚上,我又跟老闆娘在床上做愛,完事後,老闆娘俯伏在床上。

    她有一個完美無瑕的背脊,我的右手,正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背脊。

    “你準備在這裡長住嗎?”老闆娘忽然問。

    我沒有回答。

    “你的錢快要用光了吧!這樣下去可不行呀!”老闆娘的眼神充滿了關懷。

    我歎了口氣。

    “我替你找個工作吧!”

    “好吧!”我點點頭,張開手,想把她翻過來。

    “慢着!”她喝止了我,視線落在我的右肩上。

    “幹什麼?”我狐疑地問。

    “你有兩粒怪痣。”她指了指我的右肩。

    我朝自己的右肩一瞧,那裡的确有兩顆痣。

    那是兩顆橢圓形的小痣。

    那是什麼?我瞇着眼睛,吃力地回憶。

    牛痘?預防針?

    我爬離了床,坐在地上,背靠牆壁,大力地吸了口氣,陷進了冥想。

    (那兩顆痣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種牛痘種後留下來的疤痕?抑或是注射預防計時所做成的記号!)

    想了又想,忽地腦海裡閃過一道白光,我睜開了眼,霍地站了起來。

    “我是原振俠!他們改變了我的記憶!”我大叫起來,說的自然是中國話。

    老闆娘從床上彈了起來。

    “你怎麼了?”說的是希伯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