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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幾句話之後,他的臉色,變得比紙還白。

     由于溫谷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如此難看,其餘三個人立時覺察到這一點,一齊向他望去。

     溫谷慢慢放下電話,張口想說話。

    可是顯然由于驚駭太甚,所以他的喉際,先是發出了一陣難聽的“咯咯”聲,然後才能講出話來:“白恩警官死了!” 在離開了黃絹的遊艇之後,白恩的思緒十分混亂,心中一直在想着溫谷的話: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以作為懸案來處理,不必深究。

     當然,那一對夫婦的死亡,他可以用含糊的措詞作一份報告,就此列為懸案。

    這樣做,在公事上是可以交待得過去的,但是,他卻無法對自己交代! 他可以絕對肯定,那對夫婦的死,是出自不可解釋的一種因素。

    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隻手,一隻手,扼死了兩個人,這種想法,如果持續在腦中,那會使人變成一個瘋子的! 可是白恩卻又無法不想那隻手!除了那隻手之外,還有什麼力量可以扼死兩個人呢?冷藏庫中隻有兩個人,可是有五隻手。

    兩個人的四隻手,是不會互相扼死對方的,那麼剩下來的唯一可能,就是…… 白恩用力搖着頭,想把這種可怕的意念自他的腦中抹去,可是他顯然不很成功。

    所以當他回到警局的時候,他的臉色蒼白得可怕,樣子也顯得十分兇狠,以緻看到他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心情十分差,不是很敢和他打招呼。

     那天下午,當他來到辦公室的時候,有一個同事走過來:“有一位小姐在你辦公室,等你很久了!” 白恩咕哝了一聲,他想不起曾約了什麼小姐。

    他用力推開了門,看到了一個動人的女郎,緊張地站起來,望着他。

    白恩立即認出,這個女郎是玉代市場的收銀員,可是他卻記不起她的名字來了。

     他作了一個“請坐”的手勢,道:“市場的工作很忙嗎?你是──” 那女郎忙道:“喬絲,警官先生,我……我……” 白恩看出她神情很猶疑,就盡可能溫和地道:“你有什麼話,隻管說!” 喬絲作了一下手勢:“說出來,你……能保證我不被警方拘留?” 白恩呆了一呆:“那要看你做了些什麼,要是你殺了人,我可不能給你作任何保證!” 白恩在講了那句話之後,心中不免有點嘀咕:為什麼提到殺人呢?這個美麗的女郎,顯然不會殺人的,自己是不是被太多的失蹤和死亡案件,弄得有點心神不定呢? 喬絲現出了一個為難的笑容來:“當然不是殺人,隻不過是我……我曾不合法地收了十元錢。

    ” 白恩有點煩躁:這樣的小事情找我幹什麼?事情已經夠煩的了!剛在他的神情上表現了不耐煩,還沒有開口之際,喬絲已經接着說了下去。

     (如果白恩早一秒鐘,用語言表示了他的不耐煩,阻止喬絲講下去,那麼,他可能不會死,以後的事不會發生,可是世事往往差在一線之間!) 喬絲接着道:“那十元錢,是那一對失蹤了的新婚夫婦給我的!” 白恩的精神,陡地為之一振,不耐煩的情緒一掃而空。

    那對新婚夫婦!這也是一件懸案,看來喬絲小姐可以提供新的線索。

    再也沒有比突如其來的新線索,更可以令得一個負責的警官興奮的了。

     他忙道:“什麼時候,經過的情形怎樣?” 喬絲又遲疑了一下,低低歎了一聲,才将那天傍晚發生的事,她怎樣接受了十元錢,容許那一對新婚夫妻進去“捉”一隻龍蝦,然後,兩個人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的事,講了一遍。

     白恩用心聽着,等喬絲講完,帶着哭音問:“我會被警方起訴嗎?”之際,白恩的思緒極亂,他道:“當然不會,喬絲,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人,進去之後,沒有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