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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當然也不能和他對罵,一時之間,對這樣一個憊賴人物,我真的沒做手腳處。

     幸好董事長的父親,不但喝阻,而且出了手,揚起手中的拐杖,向生念祖的後腦,敲了下去。

     生念祖發出了一下哼聲之後,就沒有了聲息,我恰好轉過頭去,所以看到老太爺這一拐杖,正好敲在生念祖腦後的“玉枕穴”上,已經把生念祖敲得昏了過去。

     當然也隻有這樣,才能使事情告一段落。

     我一躍而起,向老人家笑道:“他醒了之後,你有辦法對付他?” 老人家苦笑搖頭:“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 老人家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笑道:“我也不怕他對我怎麼樣!” 從老人家剛才出手的情形來看,他分明是武術的大行家,他想了一想,才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不禁皺了皺眉:“他會放血滴子?” 董事長苦笑:“你還有心情說笑。

    ” 我道:“一切全是為了赴你的約會而發生,所以以後如果有任何事情,我隻找你算帳便是!” 董事長更是神情苦澀,他的這種反應,倒也令我至少知道一點:生念祖這家夥肯定不會就此算數,對這家夥的人格我實在不敢恭維,看來以後的麻煩恐怕還不會小。

     我一想到這一點,不但瞪了董事長一眼,而且立刻向老人家望去──這世界上如果還有可以對付生念祖的人,老人家可以說是唯一的人選了。

     老人家歎了一口氣:“這人自從知道了有那麼一件寶物之後,行為之乖張,實在已到了可怕的程度,這是無可藥救的心病,唉,我真是愧對故人啊!” 說着,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現出十分難過的神情。

    他口中所謂“故人”當然是指當年的生副官。

     當年他和生副官,跟着王軍長南下,三人之間,一定建立了深厚的友誼,而現在看到生副官的兒子這等模樣,分明是精神狀态極端不正常,心中自然難過。

     他歎了幾聲,才道:“當年如果不是生副官肯答應帶我走,我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不以為然:“又何至于此!” 老人家十分感歎:“我們走了之後,李司令接收了王軍長的部隊,勢力大大增強,立刻和附近的另一股勢力開戰,結果不到一個月,就全軍覆沒了──那是真正的全軍覆沒,據說兩萬多人,一個活口也沒有剩下。

    李司令叫對方活捉了去,遊街三天,才吃了槍斃。

    ” 這一番話聽得我心驚肉跳──我倒不是為李司令的下場感到吃驚,而是感到事情的變化是如此難以預料! 當年李司令無意中翻開了那張牌,赢了王軍長,那是何等地幸運!可是誰知道那竟然是天大的禍事的開始!反而倒是輸了的王軍長,又過了幾十年逍遙快樂的日子。

     老人家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歎了一口氣:“世事難料,是不是?當初我隻是佩服王軍長肯認輸,佩服生副官忠心耿耿,就跟了他們,他們對我完全像是兄弟一樣,如今……如今……” 他說到這裡,雖然不至于老淚縱橫,也是唏噓不已。

     這種情形,令人很不舒服,可是我也想不出用什麼方法來安慰他。

    董事長在一旁,替老人家捶背,道:“慢慢開導,生兄弟總會明白做人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