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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熊老太爺的秘密

    剛才的緊張,突然變得異常可笑。王丹忱所說的話,就是我們所熟知的,他全然未曾講出甚麼新的秘密來。

    呆了好一會,我才緩緩地道:“杜先生,看來我們還要好好地研究熊老太爺臨死前的遺言,因為王丹忱死前想說而未曾說出來的,顯然也是這句話。”

    杜子榮發出了無可奈何的苦笑:“當然我們要好好研究,可是我已研究了兩年!”

    王丹忱死了,但是他的死并未曾使麻煩停止,反倒使他心中的秘密,也随之而要永埋地下了。

    我和杜子榮一起離開了爆炸現場,我們兩人全都不出聲,隻是默默相對。

    我們慢慢地向外走去,到了另一個院落,杜子榮才道:“王丹忱說對我們進行謀殺的不是他,那我們還要仔細堤防,我們住在一起可好?”

    我點頭道:“不錯,我們可以一起工作,你不覺得事情遠較我們想像來得複雜麼?”

    杜子榮道:“是的,我想這兩年來,我一定鑽在牛角尖中,所以我們越是向牛角尖鑽,便越是莫名其妙,我們一定要另辟道路才是。”

    他一面講着,一面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甚麼事情在想着,隻不過未曾說出來而已。我便問他:“你是說——”

    杜子榮笑了一笑:“我是說,當我們在合作的時候,我們要真正的合作,絕不要在合作中向對方玩弄花樣!”

    我不禁怒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杜子榮續道:“我以為我們兩人之間,絕不應該有甚麼相互隐瞞的事情。”

    我心中怔了一怔:“你以為我向你隐瞞了甚麼事情?”

    杜子榮突然一伸手,向我的肩頭上按來,我連忙側身以避,可是我肩頭上的槍傷,卻因為太以急驟的動作而産生一陣劇痛,那陣劇痛使我的動作慢了一慢,杜子榮的手也順利地接上了我的肩頭。

    從杜子榮敏捷的動作來看,他對于中國的武術,顯然也有極高的造詣。

    我神色尴尬,杜子榮則道:“兄弟,你肩頭上受了傷,我想是槍傷,而且是你早上出去的時候受傷的,你為甚麼不對我說?”

    我忙分辨道:“這和我們合作的事情沒有關系,我何必對你說?”

    杜子榮搖頭道:“不,你是為了熊家的翠玉到這裡來的,你的任何遭遇,可以說都和我們在努力着的目标有關,你是怎麼受傷的?”

    我不能不将早上的遭遇說出來了,我先簡單地說了一句:“是丁便海射傷我的。”

    杜子榮的身子,陡地一震,向後退出了一步,他的聲音變得十分尖銳:“誰?”

    我道:“丁便海,廣海皇帝。”

    杜子榮立即道:“和他有甚麼關系,事情和他難道有關系麼?”

    他在自言自語,我不滿意地道:“我早就和你說事情和奇玉園是絲毫無關的了!”

    杜子榮卻大聲道:“不!你不知道,當奇玉園在全盛時期,丁便海是這裡的常客,你是怎麼受傷的?你對我詳細地說上一說!”

    我和他一齊走進了一間屋子,坐了下來,将早上的事情,和他講了一遍。

    杜子榮不斷地在踱着步,雙手互擊着,口中則不斷地在自己問自己:為甚麼呢?他要你送甚麼呢?那是甚麼東西?

    我大聲道:“我不認為事情和我們的工作有關,你還是别多費心神了!”

    杜子榮道:“不,我相信是有關系的,不過我們可以暫時将這個問題擱一擱,我相信在錄音帶送到之前,我們沒有别的事情可做了。”

    我則搖頭:“有事情要做,王丹忱并不是兇手,我們要找出兇手來!”

    杜子榮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已受了傷,需要休息,讓我來多做一些事情好了。”

    我不再多說甚麼,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躺了下來,我也的确需要休息,而杜子榮則去吩咐人準備我們兩人的卧室。

    當天晚上,我們仍然研究着杜子榮這兩年來所做過的事情,而一無收獲。杜子榮的工作可以說十分之精細,照說,那塊翠玉應該被找到,但事實上卻沒有。

    我的結論是:翠玉不在熊家巨宅之中。

    但是杜子榮的結論則和我相反,他認為沒有任何迹象表明,這塊翠玉會在别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熊勤魚派來的人,已經到了奇玉園。那人帶來了錄音帶,也帶來了一封信,是熊勤魚給我的。

    熊勤魚在信中,又一再拜托,要我千萬找到那塊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