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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随口問問,然而在雞場既然有那麼怪異的情況發生,白素也就應該告訴我。

     可是每次當我這樣問的時候,白素的回答總是“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真是豈有此理,難道要等到神鷹成了精變了人才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心中那股憤然之意又油然而生。

     我自己對心中我這樣的感覺感到十分吃驚,因為我和白素之間向來一點隔膜都沒有,白素絕沒有理由對我隐瞞任何事情,如果我在沒有向她問清楚之前,就先在心中埋怨她,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頓時心平氣和了許多,也想到我認為白素對我隐瞞了神鷹處于成精過程,完全是基于金維的叙述。

     全維當然沒有理由會編一個故事來騙我,可是問題是他所叙述的一切全是他身在幻境中的見聞。

     一開始我還以為那是他的幻覺——如果真是他的幻覺,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因為實際上根本沒有發生過這種事,白素當然也就沒有向我隐瞞什麼。

     可是仔細研究他的叙述,卻又不像是幻覺——我許多細節,不是完全不知情由的他所能平空想得出來的! 不是幻覺,那當然就是真實,也就是白素對我有隐瞞。

     然而我還是肯定白素不可以對我有隐瞞。

     這其間的矛盾,似乎無法解決。

     當我的思緒走向這一點的時候,别說集中精神去和那種力量聯絡,根本把原來的意圖抛到不知哪裡去了。

     一時之間我無法解決這個矛盾,心知必然有什麼關鍵性的事情是我未曾想到的,于是我又把金維的叙述想了一遍,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由于事情牽涉到了白素和我之間,是不是存在着我所不知道的隔膜問題,所以我覺得事情很嚴重,卻又一點頭緒都沒有,那令再我的情緒很是焦躁。

     我向金維望去,想問他幾個問題,看到他還是一動不動地坐着,這才想起我應該和他一樣,集中精神,設法和那種力量溝通。

    可是這時候我的思路已經轉不過彎來,我在考慮是不是要把金維從他現在那種狀況中叫回來,先和我讨論問題。

     當我在這樣想的時候,視線自然而然停在金維身上,我發現金維的神情很是特别。

     他和才坐下來開始集中精神的時候神情有所不同,那時看得出他正在用心地集中精神,可是現在看來他的神情卻很松散,似是正在沉睡,而且正在做好夢。

     一想到他在做夢,我就陡然一怔,知道他可能已經成功了! 在我胡思亂想,思想大開小差的時候,金維可以已經和那種力量取得了聯絡,而那種力量已經侵入他的腦部,又把他帶進了幻境之中! 我望了他一會,隻見他臉上神情有很輕微的、不容易覺察的變化,從他的神情看來,他在幻境中的遭遇似乎不壞,至少完全沒有身在兇險之中的表現。

     我自然無法知道他進入了什麼樣的幻境,無法知道他在幻境中又有了什麼樣的見聞——那完全是他腦部活動的結果。

    這時候就算我的視線有透視的能力,可以看到他每個腦細胞的活動,也無法知道他究竟進入了什麼樣的幻境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進入幻境時都是這個樣子——即使是做夢,每人情形也都不同,有的人甚至還會夢遊! 我隻知道在這時候不應該“叫醒”他——他腦部正在進行的活動如果忽然受到了阻礙,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要是令到他在幻境中不能回來了,這可是糟糕之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