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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思,道:“我不知道衛斯理怎麼樣,我實在很害怕——後來想想真是窩囊,就算有什麼成了精的東西出現,又有何可怕?蛇精不過是一條蛇,雞精不過是一隻雞而已,就算通過了生命形式的改變,也大不了是一個人,難道還真的會妖法?” 我回應他的話:“當時那種氣氛,詭異之至,實在叫人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人對于陌生的事物,總有天生的恐懼感,我們兩人的反應其實很正常。

    ” 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等到來到房舍的門口,金維伸手輕輕一推,就把門推了開來,他同時解釋:“門給我踢壞了,不能再關上。

    ” 這句話聽來十分普通,我剛想順口答應,卻突然感到大大地不對頭,忙道:“等一等,你說什麼?” 金維見我神色嚴重,不敢怠慢,連忙把剛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然後望着我。

     我其實早就把他那句話聽得情清楚楚,隻不過感到有點不有頭,可是不對頭在什麼地方,卻又不能一下子說得出來。

    所以當金維望着我的時候,我隻是皺着眉,沒有立刻回應。

     這種情形在這件事件中已經屢次發生,之所以會發主這種情形,當然是由于思緒紊亂之故。

     而思緒紊亂的根源,就在于幻境和實在之間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

     譬如說,剛才金維講,房舍的門因為給他踢壞了,所以關下上,一推就可以推開。

     這話聽來很正常,所說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可是想一想就會覺得不對——他踢壞門,是他與在幻境中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延續到現實環境中? 也就是說,他在幻境中做的事情,不應該在現在環境中出現。

     除非我們硯在根本就是身在幻境之中! 當我想到了這一點的時候,由于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幻境中,還是在真實中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所以我的神情也自然而然變得十分古怪。

     金維顯然也在我的表情上看出了問題在什麼地方。

     他用力揮了揮手,大聲道:“難道我們現在都身在幻境之中?” 我無法對這個問題有肯定的答複,隻好苦笑:“如粟人在幻境之中,好像不應該知道自己是在幻境中。

    ” 這話在正常的情形下聽來不是很容易明白,可是在我們當時的處境中倒是容易理解。

     用另一個方式來說,譬如說,人要夢境之中,都不會知道自己正在做夢,總要等到夢醒了之後才知道原來剛才做了一個夢。

     金維皺着眉,對我那并不肯定的回答,認真想了一會,才道:“這門确然是壞了,那麼事情就隻有一個可能。

    ” 我正理不出一個頭緒來,聽得他那樣說,忙道:“什麼可能?” 金維吸了一口氣:“我進入雞場之後,或者說從我見到紅绫開始,我就進入了幻境,而等到我跟着紅绫來到這裡,紅绫推門進去,我就已經離開了幻境,回到現實,所以我踢門的時候,已經不在幻境之中。

     這解釋非常合理,完全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