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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光線昏暗,且不知自何而來,屋子也像是一個半球體,自己是卧在一種動物的毛皮褥子之上,那種毛皮,很是柔軟,十分舒适。

     他的眼珠轉動了片刻,又回到壯婦身上,那壯婦向他笑了一笑,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

     這時,阿水至少可以肯定,那壯發對他沒有惡意,一想到對方是女性,沒有什麼可怕的,也就漸漸定下神來,問了一句:“這是什麼地方?” 那壯婦顯然聽不懂他的話,轉過身去,盛臀擺動,粗腰款扭,自一口竈上,取過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物事來,一股酸臭之味,撲鼻而來。

     阿水在蒙古久了,一聞到那股味道,就知道那是蒙古人視為珍品的權奶酪,隻有對貴客才奉上的,客人在喝那難以入口的東西之際,若是皺一皺眉,那就算是對主人的大不敬! 阿水雙手捧了過來,他反正肚子也餓了,大口稀哩呼噜的,一下子就把一大碗酸奶酪,喝個精光,又道了謝。

    那壯婦十分喜歡,嘻着一張闊嘴,笑之不已。

     那壯婦一笑,阿水才看她年紀甚輕,當她伸手過來,自阿水手中接過碗來時,更是玉臂生輝,白得耀眼。

    中國有句老話,形容女人膚色白的好處,叫“一白掩三醜”,膚色白的婦女,在美色上,占了便宜。

     阿水眼前那壯婦,皮膚之白,令人覺得“凝脂”之類的形容詞,絕不誇張,但是不妨設想一下,一個女人的皮膚,如果真是白得像凝固的豬油或是羊油那樣,也就夠古怪的了。

     阿水離那壯婦近了,他的鼻尖,離對方顫動的豪乳,不過十來公分,那感覺更是異樣。

     他想開口說話,可是喉嚨之間,卻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

    他努力咳了幾下,自動知才咳了三下,那壯婦就顯出驚恐的神情,一伸手,按住了他的口,又搖首示意他不要出聲。

     壯婦的手極大、肉又厚,一掩之下,阿水不但幾乎整張臉都被遮住,而且幾乎連氣也透不過來,他自然而然,伸手想去推開那壯婦的手,卻不料兩個隔近了,他這一伸手,卻重重地按在那壯婦胸脯之上。

     在這樣的情形下,自然不必再有什麼“一分光”、二分光”了,阿水也不是什麼義烈君子,那壯婦隻怕也早有意于阿水。

    等到事情過去,阿水想想,真不知道是笑好,還是哭好,所謂啼笑皆非,就是這種情形了。

     那壯婦在這時卻自然流露出萬種柔情來,連比帶劃,說了許多話,又作了許多手勢,總算使阿水明白了,他絕不能出那屋子,一出去,就會死! 聽阿水說到這裡,我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暫停,冷若水立時道:“這一部分的經曆,太老套了一些,是不是?” 我正是這個意思,便點了點頭:“曆代小說筆記中,頗多相似的記載,《聊齋志異》中的〈夜叉國〉,便很是近似。

    ” 阿水漲紅了臉:“我不知道什麼異,什麼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