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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海龍王招女婿

    我一面冷笑,一面把他的話,一字一頓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道:“你可知道,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以代入你這一句話之中?”

    陶啟泉意态極豪:“世上本就沒有什麼做不成的事——一千多年之前,人能建造起墓來,我們隻不過要把它找出來而已。”

    我歎了一聲:“而已——你倒不必擔心大亨不肯合作,說起來巧得很,大亨他是成吉思汗的後代,而且是直系的,他人身體之中,有着一代天驕的遺傳因子!”

    陶啟泉顯然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他訝異莫名,張大了口,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他連喝了幾口酒,才道:“這……不知是福是禍,他或會……贊成發掘他祖先的墓;又或者,他會認為那墓中的一切,全屬于他。”

    陶啟泉竟為這個擔心,我又哈哈大笑:“那要看當年成吉思汗的遺囑是怎麼寫的了。”

    在我一再調侃之下,陶啟泉怒道:“衛君,我是來找你商量正事的!”

    我立時道:“很好。那麼,陶君,正事的第一樁,并不是去考慮大亨的态度,而是你要先令我我也相信那位在神經病院中的仁兄的話。”

    陶啟泉立即大是高興:“如果你肯去見他,那大好了!”

    我問:“他不能出院?”

    陶啟泉皺眉:“情形有點複雜,你見了他之後就會知道……或者,仍然不知道,不過那和事情并沒有多大的關系。”

    陶啟泉的話,說來大是含糊,令人要好好的想一想。陶啟泉卻又在催:“你什麼時候能去見他?這就去?”

    他現出一副熱切的樣子,我不忍拂他之意,畢竟我們是相知,并非泛泛,所以,我就答應:“好,這就去!”

    陶啟泉大是高興:“坐我的車去——”

    他說了一句之後,忽然神情大扭泥:“我車上還有一個人,你正好也見一見,整件事因之而起。”

    這話更含糊了,反正車上的人立刻可見,我也就沒有再問什麼。

    陶啟泉拿起了酒瓶:“車程那麼遠,在途中,可以解悶。”

    我無可無不可,和他一起下了樓,一出門,就看到了他的大車子,泊在我的門久。

    說是“大車子”,那是真正的大車,十分誇張,其大小一如旅遊車,且屬雙層的那一類。

    車中的設備,自然經過改變裝,舒适一如客廳,可以說應有盡有。

    我才一進入車廂,鼻端就飄來一股濃香,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香水的味道,隻感到這香味濃烈之至、狂野之至,原始之至,簡直到了撞擊人的心靈,使人心狂跳的程度。

    接着,我就看到了香味的來源,它是自一個人體上散發出來的,當我看到那人的時候,也不禁呆住——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陶啟泉的車上,看到了這樣的一個人。

    這人是一個極年輕豔麗的女子,或者說,隻是一個美麗之極的少女,在她濃妝豔抹的臉上,還可以找到少女獨有的情韻。但是她的身體,卻是如此之成熟而合乎人體美的标準,幾乎每一個細胞都散發着對異性極度誘惑。

    她的衣着,暴露之至,自然也把她胴體的每個誘惑點,都表現得清清楚楚。她以一種極其粗野的姿熱,坐在一張古典絲絨椅上,看到了我和陶啟泉,隻是翻了翻她的大眼睛,并沒有别的動作。

    這個少女,我估計她不會超過十八歲,她給人的整個印象,奇特之極,我隻能以她是一個“雌性的人”來形容她,因為她的外型、她的體态、她的神情、無一處不在展示她是一個雌性的生物,正在等待雄性的動物,向她展開行動。

    我呆了極短的時間,就向陶啟泉望去,隻見陶啟泉望着她,愛憐這情,自然流露,他道:“我去久了,你等得悶了吧?”

    那少女自鼻孔中發出了“哼”地一聲算是回答。陶啟泉也不以為忤,轉過頭來,身我道:“這是阿花。阿花,這位是鼎鼎大名的衛斯理先生。”

    那個被陶啟泉稱力“阿花”的少女,懶洋洋地“嗯”了一聲,換了一個坐資卻更是粗野,這證明她絕不是一個有教養的人。

    我也直視着,沒有什麼反應,陶啟泉忽然用法語向我道:“有關她的一切,我慢慢向你說。”

    我也以法語回答:“如果你不想說,可以不必說。”

    眼前的情景,陶啟泉就是不說,我也可以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很簡單,陶啟泉需要生活上的調劑,而阿花這個美女,能夠在生理上使他感到歡愉,于是便形成了奇妙的結合。著名的武俠小說家古龍,在他的小說中,曾有過這樣的句子:“一個充滿智慧、掌握大量财富的老人,會為一個白癡一樣的少女着迷。”

    人總是人,有着與生俱來的欲望,當這種原始欲望,隻能在原始的狀況下才能得到發洩時,陶啟泉和阿花之間的關系,也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當我們以法語交談的時候,阿花的眼中,射出不滿的光芒,我忙道:“陶先生對我說,慢慢告訴我你的事,我說我沒有興趣。”

    阿花忽然差别了一句:“你是好朋友?”

    她用的語言,多經過“翻譯”,因為她說的是下層社會的隐語,一般人是不用的。

    我點頭道:“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