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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倒老實:“還沒有,不過資料齊,全舉手之勞就可以複制。”

    白素歎了一聲:“我看各位枉作小人,不會有用!”

    戈壁沙漠立時默不作聲——這是他們一向很尊敬白素之故,若換了我這樣說,他們非大大地反駁不可。

    白素笑:“兩位别生氣,那住宅的主人,懂得設置那麼高科技的裝備,可知他也是這方面的大行家,你們留下的設備,他一定能發現的!”

    戈壁沙漠仍不以為然:“那是金兒先生的本領,現在在那裡的隻是關夫人也看她不懂什麼。那位大偵探夫人,别說是她了,就算大偵探親臨,隻怕也難以發現我們留下的裝備!”

    說了之後,他們又立即補充:“若是衛夫人認為我們的行動不夠光明正大,那我們承認——我們從來也不是什麼君子!”

    兩人性情率直,我怕再說下去,話會說僵,忙想打回場,白素卻道:“當然也有這樣的意思。”

    兩人漲紅了臉,我心中一動,忙道:“你的意思是,金兒在那個住宅之中?”

    我由于驚愕,一句話分成了兩半來說。此言一出,立即吸引了各人的注意,白素眉心打結,一動不動,也一聲不出,足有一分鐘之久。

    然後,她才道:“我确然有這個意思——别問我何以會這樣想,我也不知道,隻是有這樣的感覺。”

    白素的話,奇妙得很,可是這幾句話,反倒得到戈壁沙漠的同感。他們道:“要證明這一點很容易,要是我們的設備被破壞了,那麼,就可以說明,屋主人金兒,是在屋内。”

    世事難料,有許多,化盡心力,難以達成,卻會在許多情形下,在偶然的機緣下,得到了成功,這就是所謂“踏破鐵鞋無抽象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像我們現在經曆的這件事,茫無頭緒,至于極點。白素和戈壁沙漠的争執,本來和整件事并無關系,可是發展下去,竟成了一大關鍵,當實是誰也想不到的!

    我聽得兩人這樣說,隻當他們是在意氣用事。小納也有同感,他悶悶地道:“那屋子中别說藏一個人,就算有一隻蚊子,也被發現了!”

    戈壁沙漠固執起來,也真夠瞧的,他們道:“那兩個女人決破壞不了,要是被破壞了,那就一定是金兒幹的事,他也必然在屋子裡。”

    小納沒好氣:“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你們的裝備是在正常運作,還是被破壞了?”

    兩人的回答很快:“讓我們接近那裡就可以——通過儀器,若是聽到屋中人的對話,就是在正常運作。由于裝置太精巧,所以傳聲的距離,無法太遠。”

    小納大是興奮:“這兩個女人之間,有着大秘密,去聽聽她們說些什麼!”

    戈壁沙漠道:“好,這就去!”

    我其實也很想去——那屋子中隻有小唐和關夫人,她們竟然無話不說。但是白素剛才表示了此舉不夠光明正在,我也不能太執着了。

    所以,我沒有跟去。

    他們三人走了之後,白素歎了一聲。她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意思再明白不過,她還是不贊成這樣去竊聽他人的隐私。我裝成不懂,自言自語道:“小郭最快也要十六小時之後才到——”

    我想沒話找話說,可是白素一下子就打斷了我的話頭:“一直未曾想到金兒才是整件怪事的關鍵人物,你見過他,覺得他有什麼特别?”

    我不禁苦笑道:我見他的時候,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而且,他的怪異之處,是在于他沒有重量,這是看不出來的!”

    白素側着頭:“他并不特别避人,一直在公開活動,何以他竟然又怕被人發現這個秘密!”

    我攤了攤手:“誰會無緣無故去抱抱他呢?”

    說了這一句話之後,我陡然明白了白素的意思,“啊”地一聲:“你是說,關夫人應該有機會知道。”

    白素抿着唇,用力點了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是的,關夫人有機會知道。她想引誘金兒,女人要引誘男人,尤其是關夫人這樣的美女,是極之容易的事,可供使用的手段,多達八百餘種,其中的一種,就是主動和男性有身體上的接觸,比如說,裝成喝醉了,或者驚吓了,突然之間,倒向對方的懷中,或是抱緊了對方的身子。

    在這種或類似這種的情形下,金兒若是輕得不足一公斤,就很容易被發覺。

    設想一下若有這種情形發生,關夫人在忽然之間,發現高大挺拔一個美男子,竟然輕得如同紙劄的人—般,如果她是詐婚,隻怕一定會變得真的昏過去!

    我和白素想到了同樣的情形,所以我們也一起現出駭然的神情,而且,自然而然,相擁了一下,以确定對方不是一個沒有重的人。

    也就在相擁的那一刹間,我想到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整件事,看起來錯綜複雜,荒誕怪異絕倫,而事情發現到了現在,已可以肯定,中心人物是金兒。

    而金兒的特異之處,是他沒有重。所以,隻要研究何以他會有這種奇異的現象,就有助于解開整個謎團!

    我立即把這一點提了出來,而且道:“小納已排除了電腦系統出錯的可能,所以必須确認金兒真的沒有重量,我們要設想在什麼情形下,會有這種現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