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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沒有機會再說什麼了,幾個保安員已沖了進來。

    我雙手向前一推:“别動手,誰要動手,誰吃虧!” 四個保安員看樣子并不聽我的勸告,反倒是關老頭的話,阻止了一場動粗。

     關老頭向我一指:“聽他的,他是大名鼎鼎的衛斯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那四個保安員陡然一怔,其中一個,已沖到了我前頭,并且已伸出手來了,陡然怔呆,樣子很是滑稽。

    我在那保安員的身邊走開去,又向關夫人道:“我剛才的許諾,永遠有效!” 關夫人神情茫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關老頭居然大有禮貌:“慢走,替我向陶翁問好!” 我已走出總裁室,向身後揚了揚手。

     到我離開那幢大廈時,我在街角伫立了片刻,目的是把紊亂的思緒,稍作整理。

     我想的是:“我得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得到,而且,還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

    可是,我卻又有所獲:關總裁和他美麗的妻子,對“假人”這件事,敏感之極。

     然而,這一點收獲,卻使我墜入更迷惑的境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子呢? 最早有發現的是白素,她一直覺得“假人”這個情節,在李遠的故事中,很是重要,不知道她有什麼假設。

     我一面雜亂地想着,一面漫無目的地沿街走着,随着人流過馬路,對面恰好是一家服裝公司,櫥窗中陳列着幾個假人。

     我來到櫥窗之前,看着那些假人,想到李遠的叙述,還不夠詳細,他說到了那些假人全有毛發,和真人一樣,卻未曾說到假人的溫度、質感,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等等。

     若不是知道李遠跟着小郭到巴哈馬群島去,真想把他叫來,再問一問。

     我又想到,關氏夫婦對假人如此敏感,他們不知是不是從來不看櫥窗中的假人? 我的思緒天馬行空,想到哪裡是哪裡,全然不受拘束,也沒有規律。

    這時,我忽然想起了“玩具”這個故事中的陶格先生一家人。

     這一家人是來自未來世界的玩具,正由于他們本身是玩具,而且怎麼也擺脫不了做玩具的命運,所以他們對玩具敏感之至。

    我曾向他們兩個可愛的孩子,解釋狄士尼的樂園,兩個可愛的小孩子在聽了之後,一緻說那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

     他們當然不會擁有玩具,而且一聽到“玩具”這個詞,就會全身發抖,反應激烈!因為他們本身是玩具,所以對玩具敏感之至——我之所以忽然想到了他們,也有一定的原因,因為根據邏輯的引證,就可以得到如此的結論: 玩具對玩具敏感! 假人對假人敏感! 一得到了這樣的結論,我不禁伸手在自己的頭上,用力打了一下,引得兩三個路人,用很是驚訝的目光掃向我。

    我責打自己,是由于在理論上來說,我的推論,可以成立。

    但是在事實上來看,卻荒謬之至——關氏夫婦,怎麼可能是假人呢? 他們當然不是假人,他們對假人的敏感,另有原因。

     我在回家之後,又過了幾小時,白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