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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部喃喃地道:“也不單是我沒辦法,我看,衛夫人親自出馬,也未必有結果!”

    我一聽得他那樣說,陡然震動,一口酒嗆了喉,一面咳一面問:“什麼,白素她┅┅她┅┅也去了?”

    小郭顯然未曾料到我不知道白素的行動,所以一時之間張大了口,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再疾聲問:“你是在哪裡見到白素的?”

    小郭過了一會,才定過神來:“你不知道她也去了?”

    我歎了一聲:“我知道她想幫助宋自然,并不知道她采取了什麼具體的行動。”

    小郭又喝了幾口酒:“我第一次去,那屋子,其實隻有專家才覺得它如何了不起,普通人眼中,隻是一幢很舊的老屋子——”

    小郭第一次見到“神木居”的時候,盡管已有了先入為主的印象,但是在他看來,那并不屬于巍峨輝煌,美輪美奂的建築物,樣子十分普通。

    (或許正由于外形如此普通,所以才能平安存在那麼多年!)

    他在欄栅外徘徊,就遭到了守衛的幹涉。守衛的态度很客氣,可是卻堅決拒絕小郭接近十公尺的範圍之内。

    小郭提出交涉,說明自己的身分,是外來的觀光者,而且對木結構建築物有興趣。小郭是有備而去的,拿出來的名片,有什麼建築學會會長的銜頭。

    交涉之中,一個軍官出來,軍官的态度更好,笑著說:“怎麼對這屋子有興趣的人,忽然多起來了?對不起,這屋子是國家特級保護文物,不能參觀的。”

    小郭對我從頭說他去調查的經過,我反正沒有主意,且聽他如何說,并沒有阻止他。

    小郭交涉無功,正怏怏而退,可是他走出了不多遠,那軍官忽然追了上來,表示他如果真想參觀,可以安排。

    小郭也不知道事情何以突然有了這樣的轉機,高高興興,跟軍官進了屋子,認識了宋自然。

    我卻一聽就知道,允許小郭進屋子,是黃蟬利用小郭的開始。

    小郭冒充的身分,在黃蟬的面前,自然顯得再幼稚也沒有,讓小郭和宋自然見面,當然最終目的,是通過他和我取得某種程度的聯絡。

    小郭見到了潦倒憔悻之至的宋自然——宋自然能繼續在神木居住著,當然也是黃蟬的安排。

    小郭無功而退,第二次再去,他的行動更積極,四出活動。

    就在小郭施展渾身解數,一無所獲的同時,黃蟬的行動卻已湊效——她成功地送了一大堆資料給我,引爆了我的好奇心。

    小郭活動了兩日,沒有任何成績,而且隐隐感到自己處境可能有危險,他已決定放棄了,準備在臨走之前,再去看一次宋自然。

    于是,他再度來到神木居——就在這一次,他看到了白素。

    他是在一種相當奇特的情況之下,看到白素的。

    他來到屋子前,又受到警衛的擋駕,小郭耐心地表示,上次他來過,他很想再看一看宋建築師,也和上次一樣,那軍官出來了。

    不過這一次,那軍官的态度,卻冷冰冰的,開門見山地責斥小郭:“對不起,郭先生,我們已知道了你真正的身分,和你的活動,所以不但請你離去,而且提議你立刻離開本城!”

    小郭難過之至,為自己辯護:“我是準備離去了,我隻不過想和朋友道别。”

    那軍官冰冷地說:“不必了!”

    就在這時候,小郭看到了白素。

    屋子的門打開,白素背向著大門退出來——小郭在那時,并沒有看到白素的正面,但是他和我們極熟,單憑背影,也可以認出那是白素。

    看當時的情形,像是白素要離開,而有人在送她出來,所以她是背退出來的,但由于門内的光源暗,所以看不到送她出來的是什麼人。

    不過,根據白素的行動來看,送她出來的人,地位一定相當高,不然,白素不會背退出來。

    一看到了白素,小郭雖然有點意外,也不會太甚,他一暢手,想要叫白素,忽然又看到白素不再後退,反倒又走進屋子去了,大門也随即關上。

    在這個過程之中,小郭想看個清楚,可是那軍官卻擋在他的身前。

    小郭出于無奈,隻好離開。

    我聽他講完了經過,就道:“你根本沒看到白素。”

    小部苦笑:“雖然我在調查方面,一無所得,但請别懷疑我的觀察力,那确然是尊夫人。”

    我吸了一口氣,有了主意:我等她回來,等白素回來之後,事情應該可以有進展。

    小郭卻又貪心起來:“可以讓我再仔細地研讀那些資料?”

    我一口答應:“當然可以,你甚至可以帶回去,和你的電腦資料相結合,看看有什麼發現!”

    小郭大喜:“我正有此意。”

    他拿走了所有的資料,我等白素回來,心中焦躁無比,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白素才回來。

    一聽到白素開門的聲音,我就出現在樓梯口,見了她,我大叫一聲:“到哪裡去了?從實招來!”

    白素擡頭看到了我,向我作了一個手勢,指向她的身後,意思是我不必問,隻要看她身後,就可以明白她究竟去了何處。

    而且,根據手勢來看,她身後,并不是什麼東西,而像是有一個人跟著。

    我不禁大奇,接著就問:“誰?”

    一聲才問出口,就聽得一個怯生生的聲音應道:“衛先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