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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會有這種行為。

     胡說一看到了我,就是一副“你終于來了”的神氣,向我作了一個手勢,神情怪異。

     我一看,别無他人在——陶格夫婦是那麼矚目的一對男女,有他們在場的話,我決無見不到他們之理。

     不等我再發問,溫寶裕就一躍向前,大聲道:“事情十分古怪。

    ” 我又抹了抹頭發上的雨水:“怎麼,他們沒有來?” 胡說的神情猶豫:“我……我們不能肯定。

    ” 我一瞪眼:“這是什麼話,在電話裡,你不是告訴我他們已經來了嗎?還說要我來了才能明白。

    ” 溫寶裕遲遲疑疑:“那時候,門鈴才響,胡說去開門,門外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天氣那麼惡劣,誰會來找你?當然是你所說的陶格先生夫婦了——” 溫寶裕的推測自然有理,所以他一放下電話,就轉向門口,張開雙臂,大聲道:“歡迎,歡迎。

    最是難得,風雨故人來,歡迎——” 他還想繼續他的歡迎詞,可是這時,他已看清了在門口的那兩個人,胡說正在連連後退。

    那時,風大雨大,門一打開,風勢挾着雨水,直撲了進來,地上立時濕了一大片,站在門口的人,處境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溫寶裕住了口,胡說到這時,才道出了一句話來:“請進。

    ”他說着,和溫寶裕一起來到電話前,和我對話,那時,他們已經知道事情不尋常了,所以才有那一番對話。

     在門口的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胡說還是又呆了三五秒,這才過去,用力頂着風,把門關上。

     關上門之後,風雨被阻隔在外,可是風聲和雨聲,還是十分驚人,一時之間,屋子中的幾個人,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出聲。

     我聽胡說和溫寶裕,交替地叙述,說到這裡時,就已經知道,來人一定是外形上十分特别,所以才令得他們舉止失措。

     我皺着眉:“我早已說過,他們長期的酗酒,十分潦倒,是一身酒臭、衣服破爛的流浪漢!” 想起了在印度見到陶格夫婦的情形,我又不禁歎了一口氣。

    誰知道溫寶裕和胡說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們先互望了一眼,接着一起搖了搖頭,胡說道:“不,他們一點也不像流浪漢!” 有了我對陶格夫婦描述的先入之主,溫寶裕和胡說,都有一個主觀的印象——陶格先生身形高大英俊,陶格太太一頭美發,豔麗絕倫。

     可是這時,一身衣服盡濕,站在門前,在簌簌發着抖的那一男一女,互相緊握着對方的一隻手,用一種失神的目光望向胡說和溫寶裕,他們每一個人,看起來,沒有一百歲,也有九十歲。

    那男人本來可能身形很高大,但無法深究,因為這時,他身形佝偻,像是天生的駝子,在看人的時候,要很吃力地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