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關燈
我的回答是:“我聽到殷大德提到,他在雲南瀾滄一帶營商,那正是苗疆,所以也想到了‘土司’這是一個官職的稱謂。但是我也隻是明白了一半,我就不明白‘陽光’是人名或是地名。”

    白素道:“是人名,殷大德告訴我們,爹那時就用這個名字,在當土司,還是大土司,威望很高。”

    我心中也充滿了疑惑,忽然想起:“素,白老大刻意隐瞞這些事實,是不是由于那一段事,和你母親的秘密有關?”

    白素一揮手,她平日很少有這樣的大動作,這表明她心情的激動:“我們正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去找殷大德的——殷大德說的時間,正是我出生的那一年。”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等着白素再說下去,叙述他們和殷大德見面的經過。白素卻忽然不再說下去,隻是用挑戰的眼光望着我。那時我們雖然新婚不久,但是心意相通的程度,卻已然相當高,她各種神情,我一看就知道她想做什麼。

    我微微一笑:“那古怪的發式,是雲南貴州一帶,一種稱作羅黑人的特點,羅黑人也可稱之為倮倮人,正由于他們留這樣特殊的發式,所以别人就稱他們為‘三撮毛’,自然,那不是很恭敬的稱呼。”

    我一直說下來,白素一直點頭,接着鼓掌:“你答得出這個問題來,倒也罷了,可是你居然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問題,這才難得。”

    我哈哈大笑:“什麼叫‘心有靈犀一點通’?這有何難哉。”

    白素又沉默了片刻,才道:“爹當年——殷大德說的,曾當土司,管轄的範圍,正是羅黑人聚居的所在,他還說……還說……”

    白素說到這裡,神情大是沉重,望着我,竟像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是好。我大是詫異:“老實說,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講的。”白素歎了一聲:“還是得從頭說起,你才明白……我們得到的結論……十分駭人,我和哥哥連想也不敢想,要聽聽你的意見。”我是一個性子急的人,聽得白素這樣說,更是心癢難熬,高聲道:“快說,快說。”

    白素又歎了一聲:“我們的結論是……我和哥哥……的母親,有可能是……”

    我聽到這裡,大吃一驚,失聲道:“是羅黑女子。”

    白素向我望來,張大了雙眼,并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