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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來懲罰自己,自己應該接受這樣的征罰。

     我聽到這裡,不禁愕然問:“你……在那樹上,刻了多少道痕?” 劉根生呆了片刻,才道:“一千零六十四道!” 我望着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劉根生的聲音低沉之極:“是的,兩年多!兩年多,我在那山谷裡當野人,每天晚上,我都對自己說:是我不好,外國女人走了,不會再回來了!可是每天早上,我又對自己說:再等一天,或許她今天就回來了!” 我不禁大口喝了一口酒,在這一千多天之中,劉根生的日子,可以說過得慘絕人性! 我隻好這樣說:“你總算等到了她!” 劉根生不由自主喘着氣:“是的,終于等于了她,她突然又出現時,我除了抱着她的腿,嗚嗚痛哭之外,什麼也不會做。

    她在我的面前坐了下來,她看來也十分樵萃,隻說了一句話:“我到上海找孩子去了,可是,找不到我們的孩子!孩子在哪裡?” 我一聽到這裡,不禁“啊”地一聲。

    原來哈山的母親,早就在上海找過他!那時,哈山自然在孤兒院之中,外國女人人地生疏,一個人在上海亂找,自然找不到的! 當時,劉根生一聽,就嚎啕痛哭:“我錯了!我知道孩子在哪裡,我和你一起去!” 劉根生這樣說了之後,又問了一句:“你怎麼去了那麼久?找幾天找不到,就該回來了!” 外國女人也嗚咽着:“怎算久?才三天!” 劉恨生直跳了起來,叫:“三天?快三年了!” 外國女人神情茫然之極,劉根生又指着那株樹叫她看樹上的刻痕:“我一天刻一道,你數數有多少道?” 外國女人神情更惘然,口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話來,身子在不自由主發着抖。

     這時,劉根生和外國女人心中,都十分明白,一定是那裝置,在進行“分解轉移”的過程之中,出了極嚴重的差錯。

     那差錯,令得分解的過程,超越了時間,失去了時間的控制! 他們都知道毛病出在什麼地方,卻一點也無法防止,因為他們隻是裝置的使用者,并不是這裝置制造者,外國女人從上一個擁有者手中得到的知識,畢竟十分有限。

     他們商議了很久,覺得先回到一個容器之中,比較妥當一些,所以,他們先使自己再進入一個容器之中,再從那個容器之中,轉移到了上海。

     可是即使是那樣,他們到上海時,已經是十多年以後了——他們也不知道毛病是出在哪一程,或是兩程都出了毛病。

     劉根生在上海,發狂一樣地找尋當年托給史皮匠的孩子。

    他幾乎找到了,他見過史道福,史道福也準備把當年經過的情形告訴他,史道福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可以到孤兒院去找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