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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十分認真,不像是随便問問的:“南京城中怎麼會有地道?而且,建文帝當時應該在皇宮中,難道朱元璋造皇宮的時候就預知會有災禍發生,所以造了通向城外的地道?” 我一面覺得奇怪,一面不住發笑:“那應該去問那個倒黴皇帝,要是他真是從地道逃走的,他就應該知道來龍去脈。

    ” 我這樣說,自然是開玩笑的,可是費力反應之奇特,再也料想不到。

    他先是陡然震動,然後,雙手亂搖,神情古怪至極,他手中還拿着那本書,所以看來樣子更怪,張大了口。

    卻又沒有發出聲音來,從他那種古怪的神情來,他像是感到了十分害怕。

     而他又用十分異樣的眼光着我,一時之間,我還以為自己忽然變成了什麼怪物,或是在我的身後,出現了什麼怪物,所以,不由自主,一方面伸手在自己臉上撫摸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

     等我轉回頭來,才看到他的神情鎮定了一些,向着我尴尴尬尬地笑着:“你……剛才那樣說,隻不過……是開玩笑,是嗎?” 他這樣一問,更令得我心頭大起疑惑。

    以他的智力程度而論,他實在不應該問出這種白癡一樣的問題——智力不高的人,怎樣成醫生,而且又作專題的醫學研究?可是他竟然這樣問了,那就必有原因。

     原因是什麼呢? 我一時之間,想不出來,可是好奇心又逼得我非想不可,所以,我竟然沒有立時回答,這一來,費力的神情,重又緊張起來。

     他的神态,更令我疑惑,他竟然急急地把這個問題,又問了一遍。

     我總不能一直不回答,本來,我應說“那當然是開玩笑”,可是他的神态令我生疑,而且,我也出現,費力醫生這個人,和他的研究所不設防一樣,他并不擅于掩飾自己。

    在他身上,略用手段,要套出真話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我的回答是:“是開玩笑怎樣?不是開玩笑又怎樣?” 他陡地踏前一步,在那一刹那間,他緊張得五官都不動,像是急于想說什麼話。

    可是當他站定之後,他又緊抿住了口——在那一刹那間,他一定又決定什麼都不說了。

     我等他再開口,他眼珠轉動,卻一直不說什麼,我們就這樣僵持着,氣氛變得很僵。

     我發出了幾下幹笑聲,又咳嗽了一下,示意他應該說話。

    他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呼氣,想是他心中十分緊張,要借此緩和一下。

    果然,他重又開口:“建文帝……在曆史上一直下落不明,不知道他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半轉過身去,避開了我的眼光,所以,他多半也沒有看到我握緊了拳頭,幾乎揚起來要向他的下颚一拳打出——如果真的揮拳相向的話,相信力量一定不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