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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着:“我知道,他……這就是他的病徽?” 我一面說着,一面向那中年人虛擺的雙手,指了一指,護士神情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我隻好聳了聳肩,那中年人更焦急,攔住了我的去路:“請你再看看仔細,這東西,是不是——” 我在“是不是”之後,說了一個相當長的我聽不懂的詞,聽來有點像拉丁文。

     我歎了一聲:“先生,你手裡,什麼也沒有。

    ” 那中年人一聽得我這樣說,神情十分憤怒:“怎麼什麼也沒有,我看一定是——” 他又說了一遍那個名詞,我模仿着他的聲音:“那是什麼?” 中年人笑了起來:“哦,那是一種蛾,它的學名。

    真奇怪,我真不能肯定,根據一切文獻記載,這種蛾,隻有南美洲被發現過,這裡是亞洲,怎麼也會有這種蛾?” 中年人說的時候,護士不斷拉他的衣袖,想叫他離開。

    那中年人發怒:“别碰我,要是這隻蛾飛走了,上那裡再去捉第二隻去?你可知道,這可能是生物學上的大發現!” 他态度認真,以緻令得我懷疑是不是目力有問題,我再探頭向他的雙手之中看去,他也小心翼翼地将雙手靠得我近了些。

    當我又看了一眼之後,我不禁又罵了自己一聲蠢蛋,他手裡當然什麼也沒有,要是真有一隻蛾,那麼,那一定是一隻隐形蛾,那倒是生物學上的一大發現了。

     我決定不再理會他,轉過了身去,那中年人還想和我說話,護士已大聲道:“洪先生,維也納有信來了,是陳博士給你的。

    ” 那中年人一聽,立時現出十分高興的樣子,連聲道:“人在哪裡?在哪裡?” 看來,這位“維也納的陳博士”,對他來說,十分重要,所以他才一聽得有陳博士的信,就緊張了起來。

    我趁機向外走去,自然,沒有再回問“維也納的陳博士”是什麼人。

     一個自以為雙手之中有一隻蛾的神經病人,我心中暗自覺得好笑又可哀,一隻蛾,這種想法是怎麼來的?為什麼不是别的東西? 胡亂想着,來到了車房,上了車,根據梁若水所指的路,向前駛去,不一會,就看到了一排平房。

    其中有一間的周圍,種滿了竹子,我在門口停了車,去按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沒有人來開門。

     張強不在家。

    這令我很躊躇,可以肯定的是:張強一定有什麼重大的困難不能解決,所以才來找我。

     我令張強失望,不過,白素一定盡全力幫他。

    令我不明白的是,白素在于什麼,以緻令得她非但不能回家,連一個電話聯絡也沒有? 我一面想着,一面打量着張強住的房子。

    要進入這樣的平房,再簡單不過,我來到窗前,伸指在玻璃上叩了幾下,考慮敲碎一塊玻璃,打開窗子,跳進屋去。

     我俯身拾了一塊石頭,準備去打玻璃,身後有人叫道:“衛先生,我有鎖匙。

    ” 我認出那是梁若水的聲音,轉過身來,梁若水向前奔來,在她的身後,跟着那個日本少女時造芳子。

     她們兩人來到了門口,梁若水取出了鎖匙來,我道:“張強不在家,我怕有什麼意外,所以想進屋子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