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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電話給小郭,托他去找張強。不多久,小郭就有了結果。

    小郭在電話中道:“張強的職業是醫生,精神病科醫生。他在一家精神病院工作,我詢問過,今天他不當值,明天一定會到醫院去。”

    小郭的調查工作,可以說無懈可擊。我向他道了謝,放下了電話。知道了張強的身分,可是我仍然無法和他立時聯絡,也不知道他來找白素是為了什麼。

    我來到書房,坐在書桌前,又将白素的手勢想了一遍,還是想不出是什麼意思。我百般無聊,打開晚報不經意地翻着,忽然看到一則小消息:“日本著名棋手,曾有棋壇怪傑、鬼才之稱的尾杉三郎,突然神經錯亂,進入精神病院治療,日本棋壇及愛好棋藝人士,均大惋惜。”

    新聞所占據地位極小,這位尾杉九段,倒是相當出名的人物。本來,這段新聞,也引不起我的注意。我想多半是因為我才知道了張強是一個精神病醫生,兩件事之間,可算是略有聯系,所以才注意了這則新聞。

    白素竟然到了淩晨兩時,還是音訊全無,這真是怪到了極點,我有點心神不甯的躺了下來,一直到天蒙亮,我才胡亂睡了一回。

    醒來,白素還沒有回來。也沒有心思進食,駕車直駛向那家精神病院。

    在我離家之前,我留了一張字條給白素,告訴她找我的行蹤,同時要她如果回來了,千萬别再出去,一定要等我和她見了面再說。

    那家精神病院的正式名稱是“安甯療養院”,位于市郊,規模不算很大,但是設備十分完善,收費極高昂,普通人不能進來。

    這年頭,不少病人,可能是有錢人更容易得精神病,所以,我駕車來到門民看到綠草如茵的草地上,不少病人,每一個都單獨由一個護士陪同,有的在散步,有的一動不動坐着,有的正在對着樹或椅子說話。

    我下了車,在門口的傳達室中,表明了我的來意。傳達室打着電話:“張醫生,今天還沒有到醫院來。”

    我呆了一呆:“他什麼時候才來?”

    傳達道:“他應該早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還沒來?我想——”

    我不容他“想”下去,“讓我見一位他的同事。”

    傳達才道:“好,你……可以見梁醫生,梁醫生是張醫生的好朋友。”

    傳達又聯絡了一會,才打開門,讓我進去,告訴我梁醫生辦公室的所在。

    我走了進去,穿過草地,進了醫院的建築物,經過了一條走廊,看到了一扇門旁,挂着”梁若水醫生”的名牌。

    我敲了門,順手一推,門打開,裡面沒有人,我擡頭一看,就陡然怔呆:辦公室的牆上,挂着一幅畫,那幅畫,正是我在台北一家畫廊中看過的,還為它和一位女士讨論過的那幅“茫點”。我走近幾步,可以肯定就是這幅畫。我正在想:怎麼那麼巧?在我身後,已有腳步聲傳了過來。我轉過身,看到一個穿着醫生白袍的年輕女郎,正站在門口,以十分驚訝的神情望着我。我道:“對不起,我來找梁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