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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腳步放慢了一些,聽得白素在問:“究竟有什麼問題?” 張強答道:“我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衛夫人——” 白素揮了一下手:“叫我白素好了。

    ” 張強道:”這……這種事很……怪,唉……我從十天前開始,唉……” 張強這個人,婆媽得令人讨厭,究竟有什麼問題,爽爽快快講出來,我也可以聽得到,可是他卻偏偏支支吾吾,卻語還休,我總不能老賴在樓梯上不上去!我心中罵了張強兩句,賭氣不再去聽他講,加快腳步,到了書房中,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順手拿起電話,撥了紐西蘭的電話,問到了那個探測所的電話,再打過那邊去,要他們轉接在南極的張堅。

    等了約莫二十分鐘,才有人接聽,我說要找張堅,那邊的回答是:“哦,你找張博士,真對不起,他現在不能接聽電話。

    ” 我有點惱怒。

    道:“叫他來聽,不管他在幹什麼。

    ” 那邊的回答令我啼笑皆非:“張博士和他的助手,駕着一艘小型潛艇,在二十公尺厚的冰層下航行,和外界完全斷絕聯絡,真抱歉,無法請他來聽你的電話。

    ”我無法可想,隻好放下電話,生了一回悶氣,聽到下面有關門開門的聲音,我想是張強走了。

    張強如果走了,白素該上來找我了。

     我等了一會,白素還沒有上來。

    我等得十分不耐煩,打開書房門,叫了兩聲,沒有回答。

    我不禁伸手在自己頭上打了一下,真笨,為什麼隻想到張強走了,而沒有想到白素和張強一起走。

     我下了樓,果然,樓下并沒有人。

    張強不知道對白素說了些什麼,白素一定去幫他解決困難。

    這本來也算不了什麼,白素和我,一直都熱心幫别人的忙。

     可是我卻看到,客廳的一角,有幾件不應該有的東西在。

     那一角,有一組相當舒服的沙發,如果客人不是大多,隻是一兩個的話,就經常在那個角落坐着談話,剛才白素和張強,也在那裡交談。

     一組沙發中,是一張八角形的茶幾,我所指的不應該有的東西,就是在那茶幾上。

     所謂“不應該有的東西”,絕不是什麼怪異的物品,東西本身極普通,隻是不應該出現茶幾上:那是幾面鏡子! 我走近去,發現一共是四面,其中一面相當大,長方形,一面是圓鏡,還有一面,十分小,是女人放在皮包中的小方鏡子,還有一面,鑲在一隻打開了的粉盒蓋上。

     那隻粉盒,白色法郎質,嫩綠色小花,十分雅緻,我一看就可以認得出,那是白素慣用的東西。

    這時,我不禁有點發怔,這算是什麼名堂?那三面鏡子,不是我家裡的東西;一定是張強帶來的,他在門口脫那件雨衣的時候,我就曾注意到他雨衣的袋子很重,像是放着東西。

    不過,就算那時叫我猜,我也猜不中那是三面鏡子。

    男人随身帶着三面鏡子,太怪異了! 從留在茶幾上的鏡子看來,張強和白素的對話,一定和鏡子有關,不然,白素的粉盒不會在幾上。

    略為推理一下,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張強的話題,和鏡子有關,他一面說,一面拿出他随身帶的三面鏡子。

    而白素有點不信,也拿出了她身邊的鏡子。

     我自信,經過的情形,大抵是這樣的。

    可是,鏡子有什麼值得研究呢? 我一面想,一面拿起鏡子來,看着。

    那隻是普通的鏡子。

    在我對鏡子看的時候,鏡中反映出我,一副大惑不解的神情。

     我把四面鏡子全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