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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三個,漸漸遠去,可是還有一個,在“走”了幾步之後,卻又倒退着向我們移來! 那“人”本來分明是倒退着向我們移來的,它絕未轉過身,可是,當它移近了幾尺之後,它的後腦開始變化,變出了人的五官,而身子的各部份,也由後而前,起了轉變,刹那間,它從倒退而來,而變得正面向我們逼來了。

     它本來是一堆濃稠的液體,但是我們卻也絕不能想像它竟會随意變形! 它一面向我們移來,一面發出難聽的金屬撞擊聲! 我們眼前看着那怪物離我們越來越近了,卻都僵立着不能動彈,直到它離我們隻有兩三光景時,我才揚槍發射,我不斷地扣着槍機,将槍中的子彈,一粒又一粒地向前射了出去。

     我每射出了一粒子彈,那“人”向前逼近來的勢子,也略停了一停。

    而當子彈射出之後,便又向前逼了過來,我甚至沒有法子看清楚子彈是射進了“它”的身子之内,還是穿過了它的身子。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可以取人性命的子彈,對這種“人”卻是絕無損害的。

     手槍中共有六位子彈,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中,我已将子彈完全的射了出來,我再将槍向前抛了出去,那“人”居然揚起手臂來,将手槍接住! 當它将手槍接住之後,它的手指便變成了和人完全不同的形态,變成了許多細長的觸須也似的東西,繞在手槍上面。

     從它抓住了手槍的姿态來看,它像是正在研究這是什麼東西,那樣說來,這東西竟是有思想能力的了! 我、符強生和殷嘉麗三人,這時的心情可以說都是一樣的,我們如同在一個五顔六色的噩夢中翻滾一樣,我們變得無法分别幻夢和真實究竟有甚麼不同了。

     那“人”研究這柄手槍,并沒有化了多少時候,而當它将手槍抛到地上的時候,我們都看到,在經過了它如觸須也似的手指纏繞之後,已經歪曲得不複成形,成了一塊廢鐵了。

     那柄手槍是銅鐵鑄成的,而那“人”竟有着這麼巨大的力量。

     等到它再度向前逼來的時候,我們隻能不斷地後退,它則不斷地逼了過來,而且來勢越來越快,凝成一個人形的暗紅色液體,似乎也在不斷膨脹。

     這時候,我開始明白了一個小問題,而這個問題,是陳天遠教授所未曾想到的。

     陳天遠曾經說,當那種怪物形成的時候,它可能像一個人,而它的生長方式,一定也是“分裂  吞噬”的循環。

    他還說,一個人分裂為二,一個人去吞噬另一個人,那實在是不可思議的。

     陳天遠教授的這一點推斷錯了,他沒有料到,那種怪物竟是一大堆液體,可以變成任何形狀,而它的“分裂  吞噬”循環,也不是明顯地一分為二地進行,而是形成那堆液體的許多小細胞在暗中進行的,所以在不由自主之間,便會長大起來了。

     我們一直退着,直到返到了墳場的門口,那“人”似乎仍不肯放棄向我們的追蹤。

    我竭力鎮定心神,向後擺着手,道:“強生,你快去通知警方,必要的時候,要調動軍隊!” 這時候,我連自己是不是正在演戲(科學神經片),還是在現實生活中也分不清楚。

    我的腦中卻滑稽地想起了科學神經片,飛機大炮一齊向怪物攻擊,而怪物卻絲毫不受損傷的畫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