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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惱地挂上了電話,在街頭遊蕩着,直到三時左右,我才來到阿星所說的那個停車場中。

     我的行動十分小心,因為阿星可能已将一切全都告訴那胖子了,那麼,我來到停車場中,無疑是在走進一個圈套。

     而且,阿星也充任警方的線人,他當然知道警方也在找我,他也可能通知警方。

     阿星這人是甚麼都做得出來的,但我也知道他怕死,這時候,他多半已經收拾細軟,離開了本地了。

     我到停車場的時候,是二時五十八分,恰好在三時正,一輛名貴的房車,由一個口銜雪茄,身穿名貴服裝的歐洲胖子駕着,駛了進來。

     那胖子專心駕車,目不斜視,在他和停車場職員打交道的時候,彷佛他此來隻是為了停車,絕無其他任務一樣。

     我以前未曾見過這個胖子,但是我的觀察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個胖子是屬于冷酷無清,思想靈敏的那一種人。

    他停好了車子,絕不停留,便向外走去,我連忙跟了上去。

     在停車場口,我和他打了一個招呼。

     那胖子冷冷地回頭來看我,我連忙道:“阿星有要緊事不能來,派我來做代表。

    ” 那胖子從鼻子中,發出了“哼”一聲,道:“誰是阿星?滾開!” 我取出了那隻大衣鈕扣,在他面前揚了一揚,道:“這個,是阿星叫我轉交給你的。

    ” 那胖子連望也不向鈕扣望一下! 那鈕扣分明是他所要的東西,但他竟表示了如此漠不關心的态度,這使我不能不佩服他。

    他怒道:“你如果繼續騷擾我,我要報警了!” 我見那胖子堅持不認,倒也拿他沒有辦法,隻得呆了一呆,以退為進,忙連聲道歉,道:“對不起,先生,我認錯人了!”一面我即喃喃自語:“阿星真是該死,也不告訴我那胖子叫什麼名字!” 那胖子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我也裝着不再注意他,隻是在停車場的門口,東張西望。

    對每一輛駛進來的車子,都加以注意。

    過了十分鐘,我看到那個胖子向我走了過來。

     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他忍不住了,要來上鈎了,我仍然裝作抱歉地向他笑了一笑。

     他的面上,絕無表情,隻是低聲問我:“楊先生?” 我一聽得那胖子問出了這樣一句話來,便不禁陡地呆了一呆。

     這句聽來極其普通的話,我已經在殷嘉麗那裡,聽到過兩次了。

    這當然是他們集團中的暗話,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當我逼問阿星的時候,我未曾想到對方會如此老練,甚至會向我提出這樣的暗号來。

     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下,我除了裝出傻頭傻腦之外,沒有别的辦法可想。

    所以我翻了翻眼睛,道:“楊先生?我不姓楊,你弄錯了,先生,你剛才自己已經說過你不是我要找的人,阿星說,我這粒鈕扣,交給了一個胖子,就可以得到十元錢的賞銀,你不要使我失了賺十元錢的機會!” 胖子的面上,仍是一點表情也沒有,但是我卻可以知道,他心中正在迅速地轉念頭:這小子是不是真傻呢?阿星為甚麼自己不來呢?阿星為甚麼派這樣的一個人來呢?是不是因為他是個傻瓜,所以阿星才派他來呢?我們兩人,對望了一分鐘之久,他才道:“那不錯了,你說十元錢,是不是?” 我忙道:“是,你……願意出十元錢來換這粒鈕扣麼?” 那胖子總算笑了一笑,道:“我願意。

    ” 他取出了皮夾子,拿出一張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