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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并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迹象。

    上了飛機,前後左右,我也曾打量過,在我前面,是兩個已上了年紀的歐洲人,在我後面,是一對頻頻向窗外揮手的年輕夫婦。

     在我的旁邊,是一個頭上纏着頭包的巴基斯坦人,一臉絡腮胡子,顯然沒有追蹤我的人,可是,就在我自鳴得意之際,我身旁的那個大胡子巴基斯坦人,卻突然以低沉的、性感的女子聲音,以最标準的中國國語,低聲叫道:“衛先生!” 老實說,我的确是給“他”吓了一大跳,當我回過頭去時,卻又聽得“他”以極其濃濁的聲音,在向空中小姐招呼,霎時之間,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那是黎明玫!她不但化裝成了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膚色黝黑、滿臉胡順的巴基斯坦人!這令得同樣精于化裝術的我,也不得不十分佩服! 因為,在我剛一進場的時候,就是這個“巴基斯坦”人,還曾經向我問過路,但是我在當時,卻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我定了定神,等她和空中小組搭汕完畢,也低聲道:“黎小姐,如果我将你這臉胡子撕下來,機上的搭客,大概有好戲看了!” 黎明玫“格格”地低聲笑了起來,道:“你不會的,衛先生,你沒有化裝,那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 我“哼”地一聲,道:“我堂堂正正到新加坡去,為什麼要化裝?” 黎明玫。

    噴”地一聲,又用濃濁的聲音道:“你太不友好了!” 我竭力思索,黎明玫為什麼也要到新加坡去,是黃俊和媳講明白了,那幅地圖,正在我身上,是以她才要一刻不舍地跟随我麼? 我在思潮起伏間,飛機已然升到了上空,我也決定了以不變應萬變的方法去對付她,她昂着首,那神情,十足是一個男人。

     化裝術精奇,是技術問題,而她化裝成一個巴基斯坦男人,神情卻如此之像,這已然是藝術範圍之内的事情了! 我們兩人好一會不交談,我才歎了一口氣,道:“想到北太極門,一向以嚴正行俠,馳名于世,卻出現了黎小姐這樣的一位人物!” 黎明玫一聽,突然“哈哈”揚聲大笑起來,笑聲極其粗豪,也含有極端憤慨的意味,引得全機的搭客,都向她望了過來。

     當然,除了我以外,誰也不會知道,笑得如此無禮的,竟是一位美麗無匹的少婦,我聽得她用巴基斯坦的土語罵道:“願真神阿拉,降禍于他!” “誰?”我不禁奇怪。

    她壓低了聲音,道:“就是那位僞充行俠,沽名釣脊的畜牲。

    ”我問道:“你是指你們的掌門人?”她低聲道:“對了!”盡管她面上有着精奇的化裝,但是卻仍然掩不住她激動的神色!就好像是,那位北太極門掌門人,給她受了很大委屈,或是對她施以嚴重的迫害一般。

     我早已料到,黎明玫會成了“死神”一個巢穴的主持人,其中一定有着極其曲折的原因。

    我想要弄明白這個原因,這也是為什麼我暫時不願意向我老友格裡遜講出我的遭遇的原因——如果我講了出來,格裡遜是可以立上一件大功的,這正好報他救我之恩。

     如今,我又聽得她狠狠地誼咒北太極門的掌門人,而且,鎮靜老練如她那樣的人,臉上競也現出如此激動的神色,的确不能不使我十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