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廟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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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地震的破壞作用。

     “我會認真考慮您的建議的,”摩根聳了聳肩說道:“可是主要的問題搞得怎麼樣了?” “您自己瞧吧。

    ” 室内的燈光熄滅了。

    地毯的上方懸着一個罩有坐标網的地球模型。

    在它上面大約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條空間軌道塔的亮線在移動。

    一系列的字母和數字直接在空中顯示出來,它标示着速度、加速度、質量…… “模拟的速度是正常速度的五百倍。

    現在開始了。

    ”沃侖解釋道。

     一種看不見的力量使發光的線條偏離垂直方向。

    攝動在向上擴散,這是利用電子計算機模拟貨載在地球重力場作用下的運動。

     “偏離量多少?”摩根問道。

     “大約二百米。

    它将要達到三百米,而在此之前……” 亮線中斷了。

    空間軌道塔被截成丁兩半,它的兩個部分以緩慢的、模拟數幹公裡時速的減速運動相互分離開來——一個部分向着地球逐漸靠近,而另一個部分則旋轉着飛向宇宙深處……然而,電腦所推演出的想象中的事故,卻被摩根多年來萦回腦際的真實情景所壓倒了。

     這份已有兩世紀悠久曆史的錄像資料,摩根至少已經看過五十次以上,對其中的某些片段,他曾逐個鏡頭地研究過,直到記住了各項最微小的細節為止。

    影片的情節使美國政府付出了和平時期創記錄的費用——每一分鐘影片都花費了高達數百萬美元的代價。

     冷漠無情的鏡頭清楚地照下了一座飛越峽谷的、造型優美(太優美了!)的大橋,以及一輛被受驚的駕駛者停在半途上的孤零零的汽車。

    用不着大驚小怪!隻不過是大橋發生了整個技術史上從未聽說過的異象而已。

     簡直令人難以置信,數千噸重的金屬構築物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從側面看上去,大橋好像不是鋼的而是橡膠的。

    高達數米的長長波浪在沉重的結構上緩慢地起伏着,使它好像成了一條發怒的巨蟒。

    順沿峽谷刮來的風,帶着人耳聽不見的振蕩,激起了構築物的諧振。

    在幾小時的過程中,振蕩逐漸地增強,可是誰也預想不到它會導緻怎樣的結果,而倒黴的設計師們本來可以預料到的結局,眼下卻正在愈來愈臨近了。

     突然之問,荷重鋼索在這些足以緻命的長鞭的打擊下斷掉了。

    大橋的路面塌落到了萬丈深谷之中;構築物上的各種裝飾件旋轉着向四面八方飛去。

    甚至在影片保持正常放映速度的情況下,災難的實況也好像是用慢鏡頭映出的;這種場面的氣勢是無法形容的。

    實際上,整個事件隻不過延續了五秒鐘而已;在這樣短短的時間裡,橫跨塔科馬峽谷的大橋從此在技術史上取得了它那供人借鑒的地位。

    兩個世紀之後,它的生命最後瞬間的照片被懸挂在摩根的辦公室裡,标題是:“我們最差勁的成就之一。

    ” 對于摩根來說,這并不是笑谑而是座右銘,它随時提醒他:到處都可能潛伏着意想不到的危險。

    當他們設計直布羅陀大橋的時候,他仔細地研究了卡爾曼關于塔科馬慘禍的經典著作。

    這堂課并沒有白上:即使在來自大西洋的最猛烈的飓風襲擊之下,在振動方面也始終沒有出現嚴重的問題,隻是路面向一例偏移了一百米,而這種情況是同設計數據嚴格相符的。

     可是,設計宇宙升降機是面向未知的一個非常大膽的飛躍,出現一些不愉快的意外情況幾乎是無法避免的。

    計算升降機軌道下部所承受的風壓并不是什麼難題,但還應考慮到貨載在運動時所引起的振動,以至于太陽和月亮的引力變化作用下所産生的振動。

    按照所謂的“最壞情況的分析”,所有的這些因素——再加上偶然發生的地震,都是不僅需要逐項加以計算,而且是必須綜合地加以考慮的。

     “這種貨運量規範的全部模型所得出的結果都是一緻的。

    ”沃侖說:“振動逐漸地增強,然後大約在五百公裡的高處斷裂。

    必須大幅度增加配重的質量。

    ”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要增加多少?”摩根問道。

     “一千萬噸。

    ” 憑着工程上的直感經驗,摩根的估計也是這個數字。

    現在,電子計算機證實了它。

    一千萬噸!他的眼前出現了以塔波羅巴尼的天幕為背景的雅克卡迦拉山。

    需要被送上四萬公裡高空的是如此巨大的懸崖:幸而這并非是絕對必要的,還有其他的辦法可想。

     摩根一向鼓勵他手下的工作人員盡量發揮獨立思考的精神,這是培養責任感和減輕領導者自身工作量的唯一方法。

    因此,他的同事們常常提出一些摩根本人所未能想到的解決方法。

     “我們該怎麼辦呢,沃侖?” “可以利用設在月球上的彈射器。

    不過,這種方法既費時間,而且費用也高。

    必須動用月球的土壤,然後再造到所需的空間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