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爆出冷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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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正想推辭,可是目光偶然觸到那馬背上,才知馱有甚多東西,方才那獎贈的黃金明珠亦在其上,知道是少年為防遺失,方才既有所托,此刻自不便推辭,當時含笑點頭道:“既如此,我來試一試吧,恐怕我也不一定行!” 少年一笑道:“你一定能騎!” 說罷退身一邊,蒲天河走過去,伸出手先拍拍馬頸,那匹馬果然柔順十分地探出頭來,在蒲天河身上蹭了蹭,好似對他甚熟的模樣。

     蒲天河心中頗異,看了那少年一眼道:“怪呀,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一翻眼皮道:“誰知道,也許你跟它有緣!” 說完一拉項蓓蓓道:“我們坐車走吧!” 項蓓蓓不由臉上一紅,忙退開,低聲道:“不要拉嘛……” 少年呆了呆,窘笑道:“對不起,真對不起,我都忘了我是……” 項蓓蓓一怔道:“你是什麼?” 少年一笑道:“走吧。

    瞎問些什麼!” 說時回身微微向着蒲天河擡了擡手,遂同着項蓓蓓登上了一乘油碧車,揚鞭而去。

     蒲天河在他一笑之間,複又蕩起了對婁小蘭的思念,不知怎麼,他總是看着這少年像婁小蘭,像極了。

    隻是二人一男一女,卻是風馬牛不相及,這是多麼玄虛的聯想。

     想着就翻身上馬,那匹白馬非但不反抗,還搖首擺尾,現出一種親切姿态。

     蒲天河心中更不禁引起無限邏思,想當初自己偷騎小蘭的“沙漠豹”,前往天山的那匹馬和這一匹簡直是酷似之極,人像馬也像,倒也少見。

     思索之間、馬已行近寒碧宮。

     自從蒲天河住入寒碧宮後,宮内各弟子早已受了囑咐,對蒲天河出入不再刁難,所以他得以一路通行無阻。

     留賓館内來了位新客人,這客人就是此次賽馬會上,名列第一的那個奇怪的少年。

     這個小家夥,真可說是一個典型的怪人,自從住入寒碧宮後,整日到晚,足不出戶,也不知道他心裡想些什麼: 在他住進來的第三天,清晨,蒲天河忽然聞得有叩門之聲,忙即開門,卻見是他— —姓婁的少年,不由呆了呆,喜道:“難得婁兄弟今日造訪,快請落座!” 少年目光注定在蒲天河面上,甚久,才歎息了一聲,道:“唉!你……” 說罷背過了身子,走到了一邊,冷冷地道:“蒲大哥,你莫非在碧寒宮住一輩子不成?” 蒲天河心中一愣,遂笑了笑道:“不,不,我這也就要走了!” 少年頭也不回地冷冷一笑道:“什麼時候走?” 蒲天河皺了一下眉道:“這個……大概就是這幾天了。

    兄弟,你忽然間這個作什麼?” 姓婁的少年停了停,搖頭道:“沒什麼……” 說時回過身來,面帶苦笑道:“我日前與蒲兄相處,甚覺你為人忠厚,恕我多事,我想問蒲兄你可成過親了?” 說時一雙眸子注視着蒲天河,其實他是明知故問,可是蒲天河卻被問得面色大紅,感愧不已。

     他搖搖頭道:“沒有,沒有……老弟,你問這個幹嘛呀?” 姓婁的少年,試探着道:“我看這上官姐妹美麗可人,蒲兄如能和其中之一結為連理,豈不理想?” 蒲天河搖搖頭道:“兄弟,你誤會了,莫非你認為我與上官琴沙漠同行,此時又如此接近,就是對她有意不成?” 少年撇了撇那生滿了小胡子的嘴道:“當然,你們是郎才女貌!” 蒲夭河哈哈一笑道:“兄弟,你太不懂事了,任憑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而飲,愚兄心中并非是沒有意中人,隻是……” 重重地歎息了一聲,不再多言。

     姓婁的冷笑道:“恕我多事。

    蒲兄心裡的那位意中人芳名是……” 蒲天河一笑道:“說這些幹嘛,大清早上悶在屋子裡多沒意思,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少年注目着他,一本正經地道:“不行,你一定得說!” 蒲天河“哧哧”一笑道:“兄弟,你問這些幹嘛呀,莫非你有意與我做媒不成?” 少年鼻中哼了一聲,道:“我不是與你開玩笑,隻問你那心上人是誰?” 蒲夭河微微一笑道:“你真是愛管閑事,好吧,我那意中人說起來,還與你同姓呢!” 少年呆了呆道:“姓婁……叫婁什麼?” 蒲天河眨了一下眸子,搖搖頭,實在是難以啟齒,可是這少年逼問得如此厲害,又不能不回答,當時一笑道:“你隻知道姓婁就夠了,何必多問!” 少年這時面上似乎有些不大得勁,他慢慢在一張位子上坐了下來,忽然又站起來道: “夠了,有你這句話也不妄……” 說得聲音很低,蒲天河怔了一下道:“兄弟,你說什麼?” 少年搖搖頭道:“沒什麼……” 歎息了一聲,他又接道:“蒲兄,自從那日沙漠一晤,其實我并未曾離開你左右,隻是你不知道罷了!” 蒲天河呆了呆,遂笑道:“我一猜就是你,那人皮面具,不用說也是你拿去的喽?” 姓婁的少年笑了笑,道:“隻不過是借用一下罷了!” 蒲天河抱拳笑道:“這麼說婁兄弟,你真正不愧是個俠士了。

    那一夜水牢中多虧有了你,否則多指師徒怎能從容而退?兄弟,你真不愧是一個埋名的大隐俠,你瞞得我好苦!你到底叫什麼名字,怎不告訴我呢!” 少年含笑搖頭道:“現在還不能說,總之,到時候你一定會知道就是了!” 邊說邊自身上取出了那個人皮面具,遞過去道:“還你的東西!” 蒲天河接在手中,有幾分慚愧地道:“如果兄弟你是個歹人,那夜取愚兄頸上人頭,尤如探囊取物,慚愧!” 少年低頭一笑道:“我沒有這麼心狠,再說蒲大俠你那口五嶺神劍也沒有這麼好欺侮!” 蒲天河心中又是一動,原來自己什麼事包括身上的東西,他也沒有一樣是不知道的,真正奇怪! 他端詳着這少年道:“這麼看來,兄弟你并非是這地方人氏了?” 少年瞟了他一眼道:“本來就不是,我是漢人……” 說到此,兩彎細眉微微一皺道:“蒲兄,我有件重要的事告訴你,這寒碧宮的路子我已摸清楚,如……” 蒲天河比了個手勢道:“住聲!” 門外有人輕叩道:“蒲相公在麼?” 少年鼻中哼了一聲道:“那兩個賤人又來纏人了!” 蒲天河搖頭輕笑道:“兄弟,小聲一點,别讓她們聽見了!” 門外一聲冷笑道:“已經聽見了。

    ” “砰”的一聲門打開來,上官姐妹冷面而進,上官琴還好一點,并未作聲,上官羽卻用手一指少年,冷笑道:“你罵誰賤人?” 少年微微一笑道:“誰又罵你了,天下真還有揀挨罵的人,怪事!” 上官羽氣得面色通紅,扭過臉望着蒲夭河嬌聲道:“好呀,蒲天河,你也不說話!” 蒲天河一笑道:“你要我說些什麼呀!我知道你們在鬧些什麼事!” 上官羽繃着小臉,轉身望着婁姓少年,氣得鼓着小腮幫子,忽然“哧哧”一笑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吧,你說!” 少年也笑嘻嘻地道:“我什麼也不想幹。

    ” 上官羽用手一指他道:“好吧,你等着瞧吧!” 蒲天河這時走近上官琴,輕聲道:“有事情麼?” 上官琴點了點頭,道,“等一會再談!” 少年忽然一笑,對上官羽道:“二姑娘,你有無興趣?” 上官羽一翻眼皮道:“什麼興趣?” 蒲天河聞言甚為奇怪,卻見彩衣少年一笑道:“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咱們到外邊,找個草地好好比劃比劃,你可敢麼?” 上官羽哪裡知道少年是有意誘她出去,好令蒲天河和上官琴講話,當時冷笑道: “好!出去就出去!走!” 少年在上官羽踏出門外,回身對蒲天河與上官琴一笑道:“你們可以談談了,機會難得!” 說完匆匆奪門而出,上官琴不由面色微紅道:“這人真是鬼精靈,讨厭!” 蒲天河點頭笑道:“姑娘,你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位小兄弟,和我們乃是一條線上的!” 上官琴一怔道:“我不懂!” 蒲天河鼻中哼了一聲,道:“那夜盜我面具的就是他,在水牢内共同救助老尼師徒的也是他,他來到這寒碧宮,我看也是含有深意!” 上官琴“哦”了一聲,半天才點點頭道:“我說呢……這人真是個怪人!” 說罷皺了皺眉,吟哦道:“這人樣子真怪,有點娘娘腔……真怪,他來這裡到底是存着什麼心?” 蒲天河一笑道:“先别談這件事,你今天來莫非有什麼事情不成?” 上官琴點點頭道:“師父藏寶的地方,我已經摸清楚了。

    ” 蒲天河大喜道:“啊!是真的?” 上官琴點點頭,低聲道:“當然是真的。

    那地方真隐秘!” 停了停才又道:“是妹妹告訴我的!” 蒲天河一怔道:“令妹也知道這件事了?” 上官琴搖搖頭,冷笑道:“誰敢叫她知道!我不是已告訴過你了,是師父叫她送四海珠,她才知道的。

    她還告訴我,那兩箱珠寶她也看見了,那地方機關重重,隻怕不易進出!” 蒲天河皺眉道:“你可曾記下了?” 上官琴點了點頭道:“記下了,今晚三更天,我們就下手。

    事不宜遲!” 蒲天河微怔道:“姑娘可曾想妥了退路?” 上官琴看了看窗外,越發小聲地道:“都準備好了,我已偷了師父一艘快船,如果一切順利,明天天一亮,就能夠到‘達水三帖’,在那裡我們先藏一天,然後再看情形!” 蒲天河點點頭道:“我們就這麼辦,此事真謝謝你了!” 上官琴臉一紅,讪仙地道:“還說這些幹什麼,不都是為了你……” 說時緊緊握住蒲天河一隻手,喃喃地道:“蒲大哥,這件事我真害怕……我……要是師父知道了,隻怕我将死無葬身之地了!” 蒲天河不禁大為感動,輕拍了拍她肩道:“姑娘你放心,你是為了我,我真不知要怎麼報答你才好!” 上官琴聞言破涕為笑道:“誰要你報答,隻要你心裡知道就好了!” 說罷臉又紅了紅,蒲天河不由呆了呆,苦笑道:“我心裡當然知道……” 上官琴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