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美麗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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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假仁假義的東西,巧取豪奪了人家的東西,居然還有臉罵我,你以為你這寒碧宮是銅牆鐵壁,姑娘就來不得麼?” 說時右手向後一背,一聲龍吟,已掣出了一口長劍,足下一上步,掌中劍分心就刺。

     春如水見此女一上,劍法高絕,也不敢大意,口中喝叱了一聲,迎空一掌向着麻面人面門上拍去! 這是她最拿手的“無相氣波功”,掌力發出有如是一面附有萬鈞巨力的鐵闆,向麻面人臉上打去。

     麻面人就覺得對方掌力雄厚,不敢力敵,她身子忽然向下一伏,春如水的掌力,無巧不巧地擊在了一扇暗窗之上。

     頓時間,隻聽得“轟”的一聲大響,眼前壁間,蓦地翻開了一扇圓窗! 這倒是難逢的良機,麻面人自然不會放過,她猛地雙足一頓,由窗中投飛而出。

     春如水發出一聲厲笑道:“你還想跑?” 話出身起,跟着麻面人身後箭也似地射了出去。

     麻面人身子竄出去,感觸到四處是清涼的空氣,自己果然來到了院中,僥幸逃離開了春如水機關重重的魔窟,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氣。

     可是春如水早已如影附形地來到了近前,一聲怪笑道:“姑娘,你跑不了的!” 說話之間,自她掌心内,一連飛出了兩口月牙形的暗器,一上一下,直奔麻面少午面門、小腹兩處飛來。

    。

     麻面人就地一浚,避開了暗器,正當她要騰身而起的當兒,春如水已用“移步挪影” 的欺身絕功,身形一晃,已到了麻面人的身前。

     隻聽她一聲笑道:“别再裝蒜了,叫我看看你!” 麻面人蓦地回身,隻覺得春如水五指尖上,帶出五股尖銳的勁力,一時躲避不及,臉上面具吃她抓了個正着,一時順手而落。

     那麻面人皮一去,現出了一張美好絕世的芳容,春如水一瞥之下。

    不禁哈哈一笑道: “婁姑娘,原來是你呀!” 藏在那方人皮面具之後的,竟是婁小蘭,不意為春如水拆穿面具,一時頗感面上讪讪。

     她呆了呆,回身就跑。

    · 春如水一聲怪笑道:“婁姑娘,你不要跑,我們話還沒有說完呢!” 身形一縱,已至婁小蘭背後,右手五指箕開,“金豹探爪”一掌用了八成内力,直向婁小蘭背上抓去。

     婁小蘭這時嬌軀一扭,已縱上了一棵大樹,春如水掌勢落空,憤怒之下,正要以無上的功力,向樹上撲去,樹上的婁小蘭猛地雙足用力一搖,這棵大樹發出了嘩啦啦一陣大響,滿樹枝葉如同萬點飛蝗一般,直向春如水全身飛射了過去! 春如水雙掌連發,把如同箭矢也似的枝葉,全數逼開,可是這當口,樹上的婁小蘭,卻已失去了蹤影。

     無可奈何,春如水隻得快快地轉回房去。

    自此以後,她内心就對婁小蘭種下了深深的仇恨,誓必要害其性命而後甘之。

     第二天,日正當中。

     蒲天河衣冠楚楚,興緻沖沖地來到了寒碧宮,出示令珠後,直入宮院。

     是時春如水正在“聚玉廳”盛宴天竺來的兩位王爺,山珍海味擺滿了一席。

    蒲天河來到廳前,但聞得廳内弦竹悅耳,透着空花的格扇,可以看見七八個細腰冶容的少女,正在舞着絲帶,此時此刻,正是“賓主盡歡”。

     立在廳前共有四名弟子,皆都着鮮衣彩冠,這種打扮,皆是仿照皇宮内的“女官”,襯以金碧輝煌的廳殿,就是皇帝的金銮殿,說來也不過如此。

     蒲天河大步來至廳門,一名女衛立時橫戈阻攔,怒聲道:“什麼人?還不止步!” 蒲天河微微一笑道:“我姓蒲,是來拜見夫人的!” 女衛上下看了蒲天河一眼,搖頭道:“夫人此刻宴客,方才已有話傳下,拒見任何賓客。

    來客請至‘居賢廳’禮待,等筵會之後,再與你通禀。

    ‘快快下去吧!” 蒲天河沉聲一笑,道:“這麼說我就回去了,夫人若問下來,就說我尚有事,不能久候!” 說罷抱了抱拳,轉身而去。

     四女之中,立有一人趕上來道:“喂!你站住!” 蒲天河回身笑道:“我姓蒲,可不姓喂!” 這名女衛臉上一紅,讪讪道:“蒲相公,你要見夫人可有要事?” 蒲天河冷冷地道:“自然有要緊的事。

    ” 女衛怔了一下,道:“是什麼事,可以對我說嗎?” 蒲天河搖搖頭道:“對不起,不便見告!” 女衛睨了他一眼,道:“可有夫人的令珠?” 蒲天河摸出了令珠道:“可是這個?” 女衛點了點頭,微吟道:“按說你雖有夫人令珠,也不便此刻入内通禀,不過…… 你有名帖沒有?我進去試試看夫人見不見你。

    ” 蒲天河一笑道:“這倒使得。

    ” 說罷由袖内取出了一張名帖遞過去,那女衛接過來看了一眼,面上微驚,點了點頭道:“相公原來是蒲大俠,失敬!” 蒲天河抱拳道:“豈敢,豈敢。

    ” 女衛雙手捧貼,撩開珠簾輕步入内,蒲天河端端正正立于廳門之外。

     須臾,就見先前女衛同一人疾步而出。

     蒲天河乍然一見,真以為來人是上官琴,隻是細細一看,才知不是,這人雖是和上官琴同樣修長身材,臉盤什麼雖都一樣,隻是看過去卻比上官琴嬌豔,而無上官琴之清麗。

     蒲天河一望之下,立刻想到了此女必是上官琴之妹上官羽無疑,果然不錯,這少女含笑而來,微微施禮道:“小妹上官羽,奉家師之命,恭迎蒲大俠入内餐叙!” 蒲天河一打量這上官羽,隻見她上身穿着一件百雀毛的披肩,下着翠綠色百榴風裙,足下一雙軟底白絨的小皮靴,在兩肋處,各配有一口尺許長的短劍,果然是姿色動人,風華絕代! 如此一個人兒,竟然甘心為春如水所驅使,實在令人為之惋惜。

     想到此,蒲天河抱拳回禮道:“上官姑娘不必客氣,在下是奉令師之約,不遠千裡而來,卻不料夫人有貴客在座,真是太不巧了!” 上官羽嫣然一笑道:“蒲大俠大多禮了,常聽家師提及蒲兄如何英武,真令人向往不已,如今大駕光臨,足使本宮蓬荜生輝,如此貴客請還請不到呢!” 蒲天河一聽對方口舌果然厲害,哈哈一笑道:“姑娘舌底生花,愚兄是說你不過,入内同見夫人去吧!” 上官羽淺淺一笑道:“蒲兄請!” 說時閃身讓開,這時兩名女婢打起了珠簾,上官羽同蒲天、河步入廳内。

     是時歌舞正歡,胖瘦二位王爺目注當場,看得眼花缭亂,哪裡還注意得到有誰進來,春如水卻含笑步下位來,一直走到蒲天河近前。

     她雙手握住蒲天河一隻手,笑眯眯地道:“少俠真信人也,請快入座!” 蒲天河欠身道:“在下是專為拜訪夫人而來,與青海之事無關!” 春如水面色微紅,笑道:“過去的事還提它作什麼!怎麼,木老友沒有一起來麼?” 蒲天河憤憤地道:“木尺子欺人太甚,弟子已與他絕交了!” 春如水頗為驚訝道:“噢?這又是為什麼呢?” 蒲天河冷笑了一聲道:“此中情由,恕不便見告,請夫人原諒!” 春如水含笑點頭道:“好,我不問就是。

    總之,我告訴你木尺子老奸巨滑,此人是不可信任的!” 蒲天河點了點頭道:“我現在一切都明白了!” 春如水一雙妙目在蒲天河身上一轉道:“少俠背後所背何物?” 蒲天河知道時機到了,當時點頭道:“乃是在下那顆‘五嶺神珠’,此番來拜訪夫人,為釋前嫌,在下決定将這顆五嶺神珠獻給夫人。

    ” 春如水立時面色大喜,她堆笑道:“五嶺神珠,人間至寶,我怎能接受!” 蒲天河微微一笑,雙手解開了胸前麻花扣兒,把背後珠匣雙手奉上道:“夫人不必推辭了,我想武林之中,能配享有此珠的,舍夫人而無第二人!” 春如水聽了這幾句話,心裡是舒服極了,雙手已把珠匣接了過來,嘻嘻笑道:“蒲少俠,你大客氣了,此珠乃是令尊遺物,我如何能占為己有……” 蒲天河歎了一聲,煞有介事地道:“夫人你是有所不知,這幾個月來,我為此珠是傷透了腦筋,五嶺神珠雖是天下至寶,可是我自問保留不住,與其為惡人搶奪了去,不如送與夫人的好,隻是……” 春如水開了匣子,低頭看了匣内明珠,面上彌滿了笑紋,喃喃地道:“隻是什麼?” 蒲天河笑道:“夫人如果自認為沒有能力保有此珠,我也隻好收回了,因為此珠乃代表武林至尊的身份,入惡人之手,将難免天下大亂了。

    ” 春如水一聲冷笑道:“少俠客大可放心,不是老身誇一句海口,當今隻怕天下還沒有幾個人,敢來到我這寒碧宮撒野的!” 蒲天河點了點頭道:“這麼說夫人是收下了?” 春如水一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少俠客一再禮讓,老身隻好留下了。

    謝謝!” 說罷把珠匣關上,一笑道:“蒲少俠請用飯吧!” 這時在場的一群歌姬舞畢換下,又另外換來了一群着天竺裝束的少女入場表演,兩位天竺的王爺,簡直是樂不可支,看得如醉如癡,亂拍巴掌! 蒲天河目光一掃二人,有意問春如水道:“夫人,這二位貴客是……” 春如水面色微微一紅,笑道:“這是天竺來的二位王爺,是我很久不見的老朋友了!” 說到此,目光一轉,問蒲天河道:“蒲少俠難得一來,莫非尚急于回去麼?” 蒲天河搖頭笑道:“倒是不急,如果夫人不嫌,可容在下暫居寒碧宮内,一瞻這麗宮美景?” 春如水撫掌笑道:“太好了,老身正有此意。

    少俠可在此自由居住,随時去留,一切自便。

    這樣可好?” 蒲天河離座而起笑道:“如此最好。

    在下暫時告退,夫人佳賓在座,不便打擾!” 春如水因為要與二位王爺談買賣,蒲天河在座,也實在不便,這時聞言想了想道: “也好,老身明日再專門設席,為少俠洗塵。

    此刻少俠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也好!” 她轉身對立于身邊的上官羽道:“羽兒,你代我招待蒲少俠,在迎賓館内,整理一間上好的房子,撥兩個小婢供蒲少俠使喚!” 上官羽彎身道:“弟子遵命!” 春如水又道:“通知全宮,蒲少俠可任意出入,不得加以阻攔!” 上官羽又道了聲:“是!” 蒲天河一笑道:“夫人真是太禮待了!” 春如水得意地笑道:“少俠遠來是客,豈有不招待之禮!少俠靖不要拘柬,休息去吧!” 上官羽這時笑眯眯地道:“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