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巧遇良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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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一豎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木尺子擺了一下手,歎道:“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把你的饅頭都收回去吧,如果沒有别的事,我想睡覺了!” 說着雙目下垂,不再多言。

     雪山老魔一陣冷笑,道:“木尺子,你這樣對我,隻怕你會後悔的!” 木尺子雙目一睜,道:“我還有什麼後悔的?老兒,你還能再怎麼樣?” 說話之時,那頭怪狗忽然鼻中“嗚”了一聲,猛地擡起頭來,雪山老魔一驚道: “什麼人?” 那頭綠毛怪犬,口中“嗚嗚”地嗚着,似乎要掙開主人鎖鍊,木尺子見狀不由冷笑了一聲道:“我這寒窯裡,除了你們師徒常常來此光顧之外,還會又有誰來?” 雪山老魔不由一怔道:“我哪一個徒弟來了?” 木尺子一面說話,遂自一個木盤内,撿起了一些檀香粉未,輕輕灑在燈芯之上,立時室内散出了一片淡淡的異香! 那頭怪犬,本來目光視向暗室,口中發出低鳴之聲,欲擺脫繩索過去,可是當它嗅到了這陣檀香異味之後,立時老實了下來。

     木尺子這時才若無其事的,望着雪山老魔,一笑道:“怎麼,你能來,你徒弟就不能來?” 蔣壽沉下臉來,道:“是哪一個?” 木尺子搖了一下頭,道:“自然是你那位掌門大弟子,你們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徒兩個都是一樣的心思。

    ” 蔣壽冷冷一笑,道:“丁大元他莫非還有什麼事情不成?” 木尺子森森一笑道:“蔣壽,我們是老朋友了,雖然你對我如此,我卻還要勸你一句,你那個徒弟,你可是要小心他一點,不是我笑你,早晚有一天,你會在他手上吃大虧的!” 蔣壽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麼?”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信不信由你,我不過是奉勸你罷了!” 雪山老魔一雙眸子,射出了的的神光,冷冷一笑,道:“這事情我們不要多談,老木,今夜我來不過是看看你,就便我還聽說你在此練了幾樣厲害的功夫,順便想領教一下!” 本尺子不由呆了一呆道:“你聽誰說的?” 雪山老魔冷冷笑道:“你的事還瞞得了我麼?” 木尺子低頭冷笑不語,蔣壽見狀嘻嘻笑道:“老朋友,你練功夫我自是無權過問,不過我要告訴你,千萬不要存别的心,八年之前,我能夠把你擒住,八年以後你也不見得就勝得了我!” 木尺子喃喃道:“我練功夫,也不是對付你,老兒,你又何必多心?” 蔣壽哈哈一笑,道:“我要告訴你,假使你存有異心,我蔣壽可就不夠朋友了,那時候你就會知道,我會有更絕的方法來對付你。

    老朋友,隻怕那個時候,一切都要改變啦!” 木尺子聞言一驚,道:“蔣壽,你莫非還要出爾反爾不成?” 雪山老魔冷冷一笑道:“這就要看你是否合作了。

    ” 木尺子忽然白眉一揚,怒叱了聲道:“你……” 隻見他雙手一翻,兩掌上運足了勁力,猛地直向着雪山老魔當胸打去。

     蔣壽身形紋風不動,他雙手作勢向外微微一按,兩股勁力擊在了一起,發出了一聲輕震,枯草飛揚之中、雪山老魔身子向一旁微微一偏,狂笑道:“木老哥,你當真要動手麼?” 木尺子這時發眉皆立,他嘩啦一聲站了起來,怒聲道:“十年之約,你曾當着諸矮子以及春夫人的面前,親口說出,莫非現在又要反悔不成?” 蔣壽一聲冷笑道:“不錯,我是說過,不過……嘿嘿……你似乎這多年來,一直在仇視我!” 木尺子雙目怒凸道:“你要我怎麼樣?” 蔣壽雙肩搖了一下,笑道:“首先你要改善你的态度!” 木尺子身子戰抖了一下,錯齒有聲道:“蔣壽,這多年以來,你待我如同囚犯,卻反指我對你态度不佳,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說着,他雙手互擰了一下,似強忍下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好吧,你要我怎麼改善态度?你說吧。

    ” 雪山老魔蔣壽望着他微微一笑,點頭道:“對了,你還是心平氣和一點好,好朋友,你雖有千萬财富,可是那‘綠玉’鑰匙,卻在我手上,沒有這把鑰匙,寶庫之門誰也啟不開!” 木尺子面色一白,氣極地道:“你隻是負責為我保管,十年限期一到,你卻要還我,有諸矮子及春夫人為證,你還能狡賴不成?” 蔣壽發出了一聲類似童子一般的笑聲,道:“不錯的,老朋友,可是……” 他眯起了一雙眸子,道:“……天下的事,沒有說一成不變的……” 木尺子厲聲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雪山老魔怪笑道:“你應該知道,諸矮子和春夫人,和我交情不錯,如果我答應他們,三人平分财富的話,他二人定會欣然答應的!” 木尺子全身戰抖了一下,語音發顫地道:“虧你說得出口!你簡直是作夢,你們就是至死,也是找不到那寶庫藏處的!” 蔣壽打了一個哈哈道:“你不要緊張,我不過是說說而已,我是聰明人,如果我有心同他二人合作,還不如找你,你說是不是?” 木尺子冷笑連聲,道:“你死了這條心吧!” 蔣壽似乎頗有耐心,他點了點頭,一笑道:“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談。

    老朋友,我還有一件事告訴你,也許你已經知道了! 木尺子雙目一翻,道:“什麼事情快說,我要休息了!” 雪山老魔伸出一隻手,慢慢摸着那頭狗身上的毛,喃喃道:“老朋友,你應該知道再有幾天,是我的七十整壽,到時候來此賀禮的人,當不在少數,為了顧全你的老面子起見,我打算那幾天,恢複你的自由!” 木尺子全身一振,道:“你不是在說着玩的吧?” 雪山老魔滿腹心事地笑了笑道:“怎會是說着玩呢?不過隻是暫時幾天!” 木尺子聞言,居然像小孩子似地笑了,他咧嘴傻笑了幾聲,道:“就是幾天也夠了,蔣壽,你說話可要算數!” 雪山老魔哈哈一笑道:“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老朋友,我對你總是夠意思的!” 木尺子好似興奮極了,他由地上一跳而起,笑道:“那幾天,可是由着我吃,你可别限制我!” 蔣壽一笑,道:“當然!當然!” 木尺子雙手在頭上一陣亂抓,有些像小孩子似地手舞足蹈了起來。

     可是他跳了一陣之後,忽然又站住歎了一聲道:“我還是在這裡算了!” 蔣壽不解道:“為什麼呢?” 木尺子苦笑了笑,雙手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道:“我就穿這一身麼?還不夠丢人的呢!” 蔣壽哈哈一笑道:“這你太多慮了,老朋友,你的行頭我早就準備好了!銀狐皮袍子,緞子鞋,還有你最愛抽的銀絲煙袋鍋子,一樣都不少!” 木尺子呆呆地道:“銀狐皮袍子!緞子鞋?” 蔣壽笑道:“對了,銀絲煙袋,翡翠煙嘴、珊瑚杆子黃金煙鍋!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木尺子又重複了一遍,竟由不住淌下淚來。

     他張大了嘴,樂極而泣地道:“蔣老兒,你要是哄我,可就太殘忍了!” 說着擡起了一隻手,在臉上擦了一下,擡起頭來看着蔣壽道:“你怎會忽然對我這麼好呢?” 雪山老魔這時微微一笑,他走過來,輕輕地在木尺子肩上拍了拍,歎道:“你知道,那一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不願你一個人在這裡受罪,傷心!” 木尺子破涕為笑道:“就因為這一點麼?” 蔣壽道:“這八年來,實在說你也是受了苦了,難得有這個機會,我想叫你享享福,略表一下我對你的歉疚!”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果真如此,老友,你還算是有點人性!” 雪山老魔又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道:“老實說,我對你的友情還存在,十年之後,我放你出去,我自然不希望你還恨我,罵我,你知道我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 木尺子這時幾乎為他套住了,他生平為人忠厚,由于待人太減,耳根極軟,所以吃了不知多少虧,更因此得了一個“老少年”的外号! 這時他聽了蔣壽之言,略一思索,遂發出了一陣笑聲,雙手一齊搭在了蔣壽肩上,道:“老兒,你變得可愛近人了!” 雪山老魔身邊那匹綠毛怪犬,忽然吠了一聲,蓦地竄起來,直向着木尺子身上撲來,吓得他趕忙退後了一步,放下了雙手。

     蔣壽一帶手中鍊子,把它拉了回來,怪笑道:“這家夥對我忠心,它以為你要對我不利呢!” 木尺子這時早已為蔣壽之言迷昏了頭,他憧憬着幾天後的情形,一時眉飛色舞,樂不可支。

     雪山老魔目睹如此情形,甚為得計,他很和藹地道:“老朋友,你要答應我,内心無論有什麼不愉快,在那幾天卻要快樂,還要給我圓圓場,可别洩我的底!” 木尺子哈哈笑道:“老朋友,你放心,你對我的好心我還能不知道嗎?那幾天我是淨找你喜歡的說,你說什麼我答應你什麼?怎麼樣?” 蔣壽點了點頭,微笑道:“對了,這樣你才算賞我的面子。

    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辭了!” 說着拉了一下他的狗,道:“大頭鬼,走!” 那隻大頭狗吱吱叫了幾聲,率先向洞外行去,木尺子眼巴巴地道:“蔣壽,你可要說話算數呀!” 蔣壽怪笑了一聲,道:“你放心,過兩天我親自來給你開鎖,我走了!” 說罷身形一晃,已自無蹤,他輕身功夫,已達到了爐火純青地步,是以蒲天河根本就沒有看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走的! 一人一狗離去之後,木尺子一個人發了一會兒呆,慢慢坐在了稻草堆上,他口中喃喃地道:“天啊……狐皮袍子,緞子鞋……嘻嘻!” 他用兩隻手,拼命地搔着頭,鐵鍊子嘩嘩啦啦直響,蒲天河輕輕走出來,道:“老前輩,我可以走出來了吧?” 木尺子吓得一怔,猛然回過身子道:“老天爺,我居然把你給忘了!” 蒲天河不由十分感激地道:“謝謝老前輩方才救我,否則在那頭厲犬之下,隻怕難免要暴露身形了!” 木尺子笑道:“他那頭畜生,鼻子最是通靈,可是卻有一怕,和我老頭子差不多,我怕艾香,它怕檀香,隻要一聞見這種味,它就啥也分辨不出來了!” 蒲天河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地道:“老前輩要三思而行,我看蔣壽此人所以如此對待你老人家,其中必然有因!” 木尺子呆了一呆,睜大眼道:“不會吧,他又能騙我什麼呢?” 蒲天河皺眉道:“我雖然不知他居心如何,可是這其中必有詐情,老前輩怎地如此大意,随便就答應了他?” 木尺子哈哈笑道:“小子,你話說得一點不錯,對于這個老兒,凡事都應小心才好,可是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