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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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在這個高潮時刻,他似乎要把蘊藏在内心深處的力量都發洩出來。

    "我們去阻擋他們。

    這地方建得像要塞一樣堅固。

    西弗拉,你上樓去告訴阿瑟現在的情況;你,比尼,好好看着弗利芒。

    如果迫不得已,你可以把他打翻在地,教訓教訓他,不過,别讓他離開你的視線。

    塞裡蒙,跟我來。

    " 謝林走出房間,塞裡蒙緊緊跟在後面。

    螺旋式的樓梯往下延伸,消失在潮濕陰郁的灰色朦胧之中。

     他們往下沖了50英尺,身後敞開着的房門裡透出來的搖曳不定的暗淡的黃色光 線不見了,上上下下的黑影向他們壓來。

     謝林停了一下,胖乎乎的手抓住胸口。

    他眼珠凸出,幹咳着,整個身體由于恐懼而不停地顫抖着。

    無論他剛才找到了何種良策,現在似乎都無濟于事了。

     "我不能……呼吸了,你……下去,關上所有的——" 塞裡蒙往下走了幾步,然後轉過身說:"等一等!你能堅持一下嗎?"他自己呼吸也急促起來,空氣像黏稠的糖漿,在他的肺中進進出出。

    一想到自己一個人将進入神秘的黑暗之中,心裡不禁萬分恐懼。

     要是保安把門敞開着,怎麼辦? 他害怕的不是那些暴徒,而是—— 黑暗。

     塞裡蒙意識到自己終究也害怕黑暗。

     "呆在這兒别動。

    "他說這話真是多此一舉,因為謝林渾身無力,癱倒在塞裡蒙剛剛離開他的那步台階上。

    "我馬上就回來。

    " 他一步跨兩個台階往上奔去,心裡怦怦直跳——并非全是由于跑得太急。

    他絆倒在室内,從支架上拿起一個火把。

    西弗拉盯着他,茫然不解。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她問道。

     "可以,不,不行!" 他又跑了出去。

    火把的氣味異常難聞,煙熏得他睜不開眼睛。

    但他緊抓火把,好像高興得要吻它一樣。

    當他飛奔下樓時,火焰往後飄着。

     謝林動彈不得。

    當塞裡蒙向他彎下腰時,他睜開雙眼,呻吟起來。

    新聞記者用力搖着謝林的身子。

    "行了,堅持住,我們有火把了。

    " 他伸直胳膊,高舉着火把,用胳膊架着踉踉跄跄的心理學家,在火把的照耀下往樓下走去。

     底樓漆黑一片。

    塞裡蒙感到恐懼再次向他襲來。

    但是火把劃破了黑暗,為他指明了一條道路。

     "保安——"謝林說。

     他們在那兒?逃跑了嗎?看來是跑了。

    不對,有幾個阿瑟安排的保安,擠在門廳的牆角,渾身瑟瑟發抖。

    他們雙目無神,舌頭伸出了嘴巴,根本看不出有其他人在場的迹象。

     "聽,"塞裡蒙粗聲粗氣地說,他把火把遞給了謝林,"你聽外面有聲音。

    " 他們聽見了。

    那嘶啞的呼叫聲零零碎碎、斷斷續續。

     不過,謝林說得不錯。

    這天文台建得像一座要塞。

    它是上個世紀的建築,那時新加伏特建築風格正發展到鼎盛時期,其特點是穩固、耐用,而不是好看。

     一英寸的鐵條插入水泥窗台,做成鐵欄栅保護窗口。

    牆是用石塊砌成的,即使發生地震也不會塌倒。

    大門是一大塊橡木闆,關鍵的地方都用鐵加固了。

    塞裡蒙檢查了一下門闩,他們都插得好好的。

     "至少他們不可能從弗利芒來的那條路進來。

    "他喘着氣說,"聽,聽他們來了!他們就在門外!" "我們得行動起來!" "不錯,"塞裡蒙說,"别光站着不動!幫幫忙,把這些陳列櫃拖過來頂着門——把火把 拿開,那煙快熏死我了!" 櫃子裡裝滿了書、科學儀器等,像個天文博物館。

    陳列櫃有多重,隻有上帝才知道,但在這個危險時刻,塞裡蒙的體内似乎被注入了某種超人的力量。

    他邊推邊拉,把陳列櫃放好——謝林幫了他一下——就像移動枕頭一樣輕松随意。

    在他搬動這些笨重的櫃子,調整其位置時,櫃子裡的微型望遠鏡和其它儀器東倒西歪,還聽得見玻璃摔碎的聲音。

     比尼會殺了我的,塞裡蒙想,這些東西可是他的命根子。

     可是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了。

    他用盡全身力氣把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