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母子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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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王村村名王紀綠,突然從縣城區趕回本村老宅探望兒子。

    到達屋外時發現正門及側門均緊閉,但平日鮮有開啟的後門卻沒有關上。

    他從後門進入廳堂後,發現兒子被挂在屋梁上,且已經死亡,于是便立刻報警。

     死者王志均,被發現時身穿紅色的裙子,手腳均被繩子捆綁,且腳踝綁有一個秤砣,以雙手垂直的狀态吊在屋梁上,雙腳離地僅幾厘米…… 他滿頭大汗地翻弄文件講解案情,别說他覺得累,我看着也覺得累,于是便從他手中接過文件自行翻閱。

     文件有很多,而且大多都是些毫無用處的資料,因此我便先挑較為重要的屍檢報告查閱。

    然而,這份本應十分詳盡的屍檢報告,竟然就隻有兩行字——死者前額有一個細小的針孔狀傷口及輕度外傷,大腿、雙手、雙肋、雙足都有深度勒痕,此外在沒有其他傷口。

     除了這兩行字及附帶的幾張屍檢照外,這份屍檢報告就沒有了其他内容。

    看着眼前這份簡短地不能再簡短的驗屍報告,我不僅皺眉,沖文福問道:“死因是什麼?” “不知道。

    ”文福憨呼呼地搖頭,“醫生沒找到明顯的緻命傷,認為死者有可能因為身上多出遭到捆綁,而引緻窒息或者心髒麻痹。

    ” “這也太不負責了吧?”蓁蓁責怪道。

     鄉村地區通常沒有專業法醫,屍檢工作大多委托附近醫院進行。

    由普通外科醫生進行的屍檢,當然沒有專業法醫那麼仔細,出現錯漏也在情理之中。

     我聳肩道:“沒關系,在作一次屍檢就行了。

    ” 文福臉露難色,搔着腦袋尴尬地笑道:“恐怕不能再做一次了,因為屍體昨天已經火化了。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次把話說出來:“案子還沒完結,怎麼已經火化了。

    ” “這是應死者父母的要求,畢竟他們都有工作,必須盡快處死者的後事。

    ”他尴尬地低頭,嘀咕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查的,根據事發後在這裡發現的指紋,不就已經确認兇手的身份了嗎?” 蓁蓁站在門旁,似乎沒聽見他的嘀咕,憤憤不平地說:“難道工作比自己的兒子更重要?” 人生除死無大事,沒任何事情比“死亡”更重要。

    可是,對于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百姓而言,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

    因此,我能理解死者父母的心情,雖然經曆喪子之痛,但生活仍要繼續。

    若失去工作,便會失去生活來源。

     既然屍體已經火化,那就隻能從現場記錄中尋找線索,于是我便翻閱手中的文件。

    據現場記錄所示,民警結案到達現場後,發現死者不但穿着紅色花裙,内裡竟然還穿着藍色的女式泳衣。

    經查證已确定花裙及泳衣均屬于死者的堂姐,也就是說,死者死時身上沒穿任何屬于自己的衣物…… 手中的文件雖然有一大沓,但對案情的記載可謂“雜亂無章”,我翻閱了半天,發現最有價值的線索,僅為在命案現場發現的第三者指紋,以及在吳威夫婦家找到的打火機。

    另外,我就現場記錄歸納出四個疑點: 一、死者為何穿着不屬于自己的裙子及泳衣? 二、死者前額的小針孔從何而來? 三、吊在死者腳踝上的秤砣是怎麼回事? 四、兇手為何将死者以詭異的姿态挂在屋梁上? 從以上四點判斷,兇手很可能是為進行某種邪教儀式而殺害死者。

    再加上此案于吳威夫婦的案件相似,既有可能是赤神教餘孽所為。

    雖然早已料到藏鏡鬼一案尚有下文,但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我突然想起沐閣璋師傅,他自稱對古今中外的奇聞逸聞皆了如指掌,應該能解答我對這宗命案以及赤神教的疑問。

    其實我早就想找他,隻是一直為辦案而疲于奔命,根本抽不出時間找他。

     我緻電偉哥,讓他安排我跟沐師傅見面。

    這厮仍為我們不送他禮物而耿耿于懷,不過在抱怨一番後,最終還是答應為我安排。

     在我于偉哥通話期間,蓁蓁詢問文福與本案有關的事情。

    我剛把電話挂掉,準備就打火機及指紋的事情詢問文福時,卻聽見他跟蓁蓁說:“這宗案子挺邪門兒的,死者的父母本來兩個星期才跟死者見一次面。

    但死者的母親在他出事後做了一個怪夢,夢見一個陌生男人闖進他們家,還說她兒子馬上就要走了,叫她趕緊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