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攜屍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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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殺的……”他不住地擺手搖頭。

     “如果沈婷悅不是你殺死的,如果她的死跟你毫無關系,你為什麼害怕她會回來要你的命!”我義正辭嚴地指出他的漏洞。

     “她真的不是我殺的,真的……”他緊裹身上的被子不停地顫抖,斷斷續續地向我們道出真相—— 我的性格比較孤僻,雖然美院呆了三年多,但也就隻交到樹哥、恺敏這幾個朋友。

    不過我跟樹哥特别投緣,是稱兄道弟的鐵哥們。

    我還記得剛進美院時,經常被一些老生欺負,要不是樹哥幫我出頭,我早就退學了。

     一個月前,樹哥請我出去吃宵夜。

    平時,我們倆吃宵夜隻會去路邊攤,但那晚他不知道為什麼特别豪氣,竟然請我下館子,還點了很多菜。

    我們邊喝酒邊吹牛皮,聊着聊着他突然問我敢不敢跟他幹一件大事。

    當時幾杯酒剛下了肚子,什麼也沒想就跟他說:“樹哥你要我做什麼,隻管說就是了,隻要是你讓我幹的,沒有說不敢的。

    ” “好兄弟,待會我帶你去打靶,我們兩兄弟一起爽一把。

    ” 他告訴我,婷悅獲得省美術作品展的參展資格,為了能安靜地創作參展作品,近段時間每晚都會一個人去舊教學樓三樓的畫室畫畫,并且在那裡呆到很晚。

     舊教學樓之前曾經鬧鬼,晚上一般不會有人進去,而且附近也沒幾個人影。

    所以不管畫室裡發生什麼事,也不會有人知道,就算在那裡把婷悅強奸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聽完他的想法後,我可吓了一大跳,雖然平時我偶爾也會跟他一起做點壞事,但也隻是欺負新生,敲點零花錢而已,但這次他竟然要我跟他去強奸婷悅! 這可是要坐牢的事情,我以為他隻是喝了幾杯,跟我開開玩笑。

    可是他竟然是認真的,還跟我說:“别怕,沒事的,不過是玩個妞而已,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扛住。

    ” 強奸是要坐牢的大罪,我當然不敢做,但剛才又已經答應了他,現在也不好輕易退縮,隻好跟他說:“要是婷悅報警了怎麼辦?” “她敢!她要是吱一聲,我就立刻把她埋了!”他掏出了手機,在我面前揚了揚,“我們爽完再給她拍幾張裸照,看她敢拿我們怎樣!” 他擺出一副勢在必行的姿态,我怎麼說他也不聽,反而一再慫恿我。

    說實話,婷悅是我們美院裡的校花,不但樣子長得挺不錯的,身材也很棒,是很多男生的性幻想對象,我心裡也挺想能跟她做那事。

     酒壯慫人膽,再加上他的慫恿,我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

     那晚,學院特别安靜,在前往舊教學樓的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幾乎每走一步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

     “今晚這麼安靜,真是天助我也!”因為一路上也沒遇到任何人,樹哥非常高興。

    但是,我卻很想馬上就有人出現在眼前,而且最好是熟人,這樣或許能讓他打消強奸婷悅的念頭。

    然而,就算白天也沒多少人會來這裡溜達,更何況是深夜?直到我們來到舊教學樓門前,還是沒有遇到任何人,我的期望也就落空了。

     踏進教學樓那一刻,我的心情很複雜,鬧鬼的傳聞、漆黑的樓梯,以及對犯罪的憂慮,都使我非常害怕和緊張。

    但心底又有一絲莫名的興奮,說到底婷悅也是美院裡數一數二的美女,誰不想一親芳澤呢? 我懷着複雜的心情,跟着樹哥來到三樓的畫室門前。

    他悄然把門打開,門内的光線猶如炙熱的火焰般噴湧而出,落在我的身上,點燃我心中的恐懼,使我本能地退縮到陰暗的角落。

    這一刻,我就像一名心虛的小偷,希望能永遠躲藏于沒人能看見的黑暗角落。

     透過樹哥打開的門縫,能看見秀麗的婷悅在畫室裡,背向我們認真地畫畫。

    她畫得很專心,在她眼中似乎除了自己的作品之外,整個世界就沒有别的事物存在。

    就連我們進入了畫室,她也沒有發現。

    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畫布。

     哥樹示意我守住門口,而他則蹑手蹑腳地走到婷悅身後。

    期間,我的目光無意間落在畫布上。

     雖然隻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但馬上就被吸引住了,這幅油畫給我的感覺實在太震撼了! 畫中背景是一間狹小但整潔的房間,床鋪、椅桌、炊具全都擠在狹小的空間裡,雖然擁擠但卻不零亂,而且繪畫得非常細緻,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見桌子上那本打開了的作業本,以及文具盒裡的鉛筆。

     處于油畫中央的是一名悲痛欲絕的婦女,頭上的幾縷白發跟她三十來歲的臉容形成反襯,讓人一眼能看出這是一個生活于社會底層,因終勞碌而過早虛耗青春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