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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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隊早就發現了吳邪這夥人不對勁,察覺出自己是被綁架的,所以一開始就找了人監視?不過自己在考古隊裡好像沒有見過這個人啊。

     “你别瞎想了,我是受人之委托,一路保護綁架你的那個吳老闆。

    之前還挺順利的,沒想到你們會半夜劃船。

    ”黑眼鏡笑着,把酒遞給黎簇,拍了拍他:“現在好了,嗖嗖全沒了。

    就剩一個拖油瓶。

    ” 黎簇道:“你一路都跟着我們?” “何止一路。

    ”黑眼鏡又從背包裡拿出幾包東西來,拆開其中一份遞給黎簇。

    黎簇發現竟然是青椒肉絲炒飯,“你是殘疾版的哆啦A夢嗎?這包裡怎麼什麼都有?” “這是我在四川找的盒飯廠家做出來的。

    你看,保質期十年,你死在這裡了飯都還沒馊呢。

    就是有點幹了。

    湊活吃吧。

    ”黑眼鏡道:“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等你吃飽了,再和你詳細說。

    ” 以前要聽到什麼食物保質期十年,黎簇肯定甯可挨餓也不會吃。

    但是如今,他是真餓了。

    就算是慢性毒藥,隻要能填飽肚子他也會熬不猶豫吃下去。

     聞着冷飯裡的青椒味兒,即使還混合着一股沙子的奇怪味道,黎簇也幾乎熱淚盈眶。

    同時他也覺得奇怪:看着飯絕對放着十幾天了,竟然還能有青椒的味道,這真的是青椒本身的香味?不是摻了塑料添加劑吧。

     也顧不上挑剔,三下五除二吃完,他的口水直流,竟然沒吃出任何的異樣來,就連黑瞎子說的“有點幹了”都沒感覺出來。

    吃了那麼多天的壓縮餅幹,現在吃什麼都覺得是“濕”的。

    吃完,黑瞎子就來到他的身邊,勾住他的脖子說道:“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處境?” 黎簇看了看四周,回答道:“我很難說清楚,不過顯然,我們兩個處境一樣。

    ” 黑眼鏡搖頭說道:“非也!我跟你完全不一樣。

    我本來是要保護那個姓吳的,但是我在水裡泡了一晚上,上岸的時候精疲力竭,就沒怎麼仔細看着。

    結果,‘嗖嗖’兩下,那兩個白癡全不見了。

    現如今,我的處境特别尴尬,這尴尬主要是因為你的存在。

    ” “請詳細說。

    ” “我欠别人很大一個人情,必須還。

    那人托我保護這個姓吳的,所以吳邪對我很重要。

    現在吳邪陷入沙子裡不見了,這沙子下面顯然有東西。

    我這個人,做事的原則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我肯定得想辦法搞清楚,沙子底下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算死了,也好有個交代。

    ”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黎簇看着他的背包,心裡還琢磨着這炒飯真好吃。

    如果是在沙漠外面,他肯定再來三盤。

     “你不懂嗎?我原本的計劃是,如果确定吳邪沒有生還的希望了,我肯定就會回去。

    我包裡有幹糧和裝備,倒是可以帶你一起走。

    但是,我必須确定吳邪沒有絲毫希望生還,這過程肯定很危險。

    如果我死了,你就可以帶着我的背包和幹糧自己出去。

    ” “那很好。

    ”黎簇道。

     “是啊,對你是很好,我心裡不平衡啊。

    我死了,會影響很多事情。

    而且,我去找吳邪了,你若把我的背包偷去,自己走了,我怎麼辦啊。

    ” “你這種想法,現在和我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你如果覺得我會偷背包,就把背包藏起來啊。

    何況,為什麼我要偷跑?兩個人生存幾率不是更大嗎?”黎簇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這人話裡的意思不太吉利。

     黑眼鏡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剛才你被我瞞過去了,我的身份就不會暴露,那你的死活就對我沒多大影響。

    但是你識破我了,我就不能讓你活着走出沙漠。

    ”黎簇看着他,他也看着黎簇,黎簇就笑道:“開玩笑?” 黑眼鏡笑着,搖頭,動了動眉毛:“我不想殺你,但你自己沒抓住機會。

    現在沒有殺你,也是因為我覺得兩個人一起走出沙漠,活下來的幾率會大很多。

    不過,等我們找到出路,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殺了你。

    ” 黎簇縮了縮脖子,想了想,就道:“你肯定是在開玩笑。

    ” 黑眼鏡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向很公平,事情得和你講清楚。

    而且,明天我還會有一件很危險的事情找你幫忙,如果你能活下來,你就會相信我了。

    對了,你吃飽了沒有?” 黎簇想說“當然沒有吃飽”,不過這家夥神經兮兮的,被這麼一問自己也不敢如實回答了,就點頭道:“吃飽了。

    ” “早點睡。

    ”黑眼鏡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脖子,黎簇感覺自己的後頸一緊,一股巨大的壓力壓住了他的動脈。

    接着,他眼前一黑,立刻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經日頭高照,沙漠裡的太陽比他所住的城市升起的要早。

    根據此時感覺到的氣溫,他判斷現在應該還是早上太陽剛出來的那段時間。

     他的脖子非常非常的疼,天知道昨天那瞎子下手有多重,對了,他不是瞎子嗎,怎麼好像完全沒瞎一樣?他甩了甩頭,就發現不對勁。

    自己身子的狀态有點兒奇怪,感覺并不是睡在沙地上。

    他動了動手腳,發現腳能動,但是手卻被綁住了。

    而且,腳的狀況,以及身上很多地方肌肉的感覺,都很奇怪。

    他深吸了幾口氣,意識逐漸回歸清醒,他擡頭看了看四周,立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果然沒有睡在沙地上,而是被掉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