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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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自己死在這,自己就化成厲鬼把那個怪物幹掉。

     那歌聲又傳入黎簇的耳朵,難道是吳邪和王盟的冤魂在唱歌?那兩個家夥果然是瘋子,死了行為也讓人匪夷所思。

    但他仔細一聽,那不是男人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

     黎簇心裡就更加發毛了,他凝神聽了幾分鐘,耳朵逐漸适應了安靜的氣氛,慢慢的把那些聲音剝離了出來,發現那不是人在唱,而是收音機的聲音。

     這的卡車裡面都配有收音機,但經過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會響呢?難道還有收音機沒有壞,還能正常工作,但這不可能呀,就算收音機沒有壞,能支持這麼多年,電池也早已耗盡了。

     他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挪動,把頭從卡車軸的縫隙裡面探出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看他就發現不對,隻見隔着他的卡車有七八輛卡車遠的地方,竟然有輛卡車是亮着燈的,并且不是卡車的大前燈,而是卡車車廂裡面的内燈。

     那歌聲就是從那亮着内燈的車廂裡面傳出來的,竟然真的有電,難道這地方還有人住? 還有人活着?一種恐懼加上期望的心情同時湧了上來,如果那車裡不是活人,那可能就是這裡的鬼魂了。

    但如果是鬼魂,這表現的也太奇怪了。

     黎簇決定冒險去看一看,他小心翼翼的從卡車上爬了下來,落在沙子上的一刹那,他閉上眼睛,幻想着會不會有一手從沙子裡面伸出來把他拖入沙堆當中。

     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他松了口氣,一點一點的朝卡車挪動,一直挪動到那卡車邊上,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他不想驚動卡車裡面的東西,小心翼翼的爬到了那輛卡車邊上另一輛卡車的車鬥裡面,然後靠近這輛車的車頭,從縫隙裡面近距離的望向亮着燈的卡車頭。

    他看到這輛卡車裡面的燈亮着,在燈光裡面有一個人影正在晃動,他咽了口唾沫。

     奇了怪了,自己該不是在做夢,白天清理這些卡車的時候,所有的一切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沒有人啊。

    難道,這裡其實還是有人活着,隻是白天他們不在這個地方呆着。

     黎簇的腦袋裡閃過很多的念頭,此時他的恐懼倒是消退了不少。

    他和吳邪的區别在于,黎簇對于想象中未知的恐懼并不在意。

     黎簇剛想探進再去看看仔細,忽然他所在的那輛卡車車鬥抖動了一下,整輛卡車向沙子裡陷進去了将近一米多,接着上面所有的沙子有如瀑布一般傾瀉了下來,似乎想把這輛卡車重新埋住。

    他吓了一跳,立即傾斜着朝着卡車的車後鬥跑去,結果重量一變化,整個卡車的車鬥一下子翻倒在地上,就像一隻扣碗一樣把他扣在了車鬥裡面。

     他被壓得死死的,心說怎麼這麼倒黴,掙紮了幾下,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把蓋住的車鬥推開。

    他隻能不停地向下挖,想去沙子底下挖一個洞出去,但是整個沙丘的沙子是流動的,就算他不挖,沙子也在進行着強烈的變化,他一挖動,沙丘塌陷得更加厲害。

     黎簇和那個車鬥越陷越深,簡直要活埋了,他隻能不動。

    一靜下來就聽到那收音機的聲音已經被關掉了。

    接着,他就聽到旁邊的沙堆上有人走路的聲音。

    他聽到腳步聲徑直走到了車頭上面,踩着那個金屬的車頭闆“杠杠”響,他心說完蛋了,這是什麼東西,自己一定被發現了。

     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隻要有空隙他就拼命逃跑然後跳入水中什麼也不管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清晰的聽到“咔嚓”一聲槍械上膛的聲音。

    他愣了一下,心說,用槍?那就不是怪物,是人了。

    他立即對着外面大喊:“我是人,我是人,我是這裡的落難者,我是遊客。

    ”然後那腳步聲瞬間移到了他的上方,在他的上方跺了跺兩腳。

     黎簇繼續大喊:“别開槍,槍下留人,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接着,他就感到,車鬥上的人跳了下去,開始在車鬥的邊上不停的摸索,似乎是要把他救出來。

     黎簇稍稍安了下心,剛喘了口氣,忽然一聲悶響,整個車都劇烈的抖了一下,他看到一個彈孔,出現在了車鬥的頂上。

     那個人竟然對着車鬥開了一槍。

     “我是活人啊,我是人啊!”黎簇大驚失色,剛說完,又是兩槍,竟然打在了他的腦袋邊上,翻濺起的沙子噴了他一臉。

     黎簇吸了口冷氣,心說完全不管我死活啊,看樣子是想殺了我,他不敢再叫了而是拼命朝邊上靠去,想避開子彈。

     那人倒沒有再開槍,黎簇看見月光從那幾個彈孔裡射了進來,能看到上門有一個影子在不停的晃動。

    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忽然,一個什麼東西就從彈孔中伸了進來,然後轉動了一下。

    黎簇發現那是隻鈎子。

     那人拉了幾下發現結實了,就跳下了車鬥,接着他聽到了鐵鍊拉動的動靜。

     車鬥被吊了起來,黎簇松了口氣,望着不停滑落沙子的車鬥被提起來,黎簇迫不及待地往縫隙想爬出去。

     外面的空氣又冷又清新,雖然他被困了沒幾分鐘,但是那種窒息的感覺已經讓他很難受了。

    經過這次的經曆,他似乎受不了特别狹窄的空間,這一點在以後改變了他很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