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地獄的第2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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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不可測。

    春雨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有如此誘人的眼睛,或許這就是古書上所說的重瞳? 他終于說話了:“你要看這本書嗎?” 春雨依然低着頭,像頭受驚的綿羊似的,茫然地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為何要搖頭,剛才自己明明要拿這本書的,但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竟有些望而卻步了。

     那個男人微笑了一下,舉着那本書說:“剛才我看到你要拿這本書,卻又夠不着,才幫你拿下來的。

    ” 或許是太緊張了,春雨說話居然有些結巴了:“對……對不起…… 我現在不要了。

    “”沒關系。

    “他聳了聳肩膀,拿起書的封面看了看,然後念出了書名———”《人類早期文明的地獄傳說》,希斯。

    布朗著———怎麼這麼巧! 我也正在找這本書呢。

    “ 看來就好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搖搖頭笑了起來:“我找這本書找得好辛苦啊,原本以為已經被人借丢了,沒想到卻被你找到了。

    ” 春雨發現他笑起來特别帥,嘴角還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酒窩。

     他又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說:“謝謝。

    ” 看着他捧着書本走出去,風衣的下擺随着腳步而飄起,春雨隻能傻傻地站着,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

    低下頭,深呼吸,再深呼吸,停頓了好幾秒之後,春雨終于勇敢地跑了出去。

     寂靜的圖書館裡響起了她清脆的腳步聲,在這古老的房子裡發出某種奇特的回聲。

    春雨跑到了閱覽室裡,看到剛才那個男子已經走到服務台前,好像正在辦理借書手續了。

    “等一等。

    ” 春雨忍不住叫了一聲,看到周圍幾個學生擡起頭來,她隻能抱歉地笑了一下。

     他非常敏感地回過頭來,看到春雨後淺淺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這裡可不能大聲的。

    有什麼事嗎?” 看着他的眼睛,春雨又有些緊張了,隻是指了指他手裡的書。

     對方立刻就明白了:“是這本書嗎?你也想要借它?”“是的,我現在非常需要這本書,能不能先借給我看呢?”“嗯———”他看了看手裡的書,有些舍不得地說,“希斯。

    布朗是美國著名的人類學家,他的這本書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不過,既然是你先找到了這本書,自然也應該是你優先借走。

    ” 他緩緩地把這本書交到了春雨手裡。

     春雨接過這本書,又低下了頭:“非常感謝。

    你是哪個系的?看完後我會把書給你看的。

    ” 他微微笑了笑說:“到美術系找高玄就可以了。

    ”“高玄?”“高山的高,玄妙的玄。

    ” 高深而玄妙?春雨心想這名字真有意思。

     高玄微微笑了笑說:“你今天讓我空手而歸了。

    ” 這時圖書館就快關門了,閱覽室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管理員已經開始催他們走了。

     春雨很快辦理了借書手續,抱着這本好不容易得來的書,小跑着出了圖書館。

     六點鐘的天色差不多已全黑了,春雨擡頭看着暗雲下的冬夜,再回頭看看陰森的圖書館,想到裡面那幾十排棺材般的書架,在黑夜裡靜靜地沉睡,如果有誰以此為題材拍部恐怖片,一定會特别吓人吧。

     高玄走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的眼睛說:“有沒有深夜在這個圖書館看書的經曆?那是非常有意思的。

    ” 春雨做了個鬼臉說:“我可不敢。

    對不起,天已經黑了,我要回寝室去了。

    ”說完,她飛快地跑了出去,長發飄飄,卻不敢回頭看一眼。

     高玄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中,嘴角露出了小小的酒窩。

     去了一趟圖書館,卻讓春雨的心跳加快了許多。

     當她心神不定地在食堂吃完晚餐,再回到自己的寝室裡,發現南小琴也回來了,而許文雅則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

     春雨感到自己很困,實在沒有力氣和她們說話,便坐到寝室裡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起了那本得來不易的書:《人類早期文明的地獄傳說》。

    其實她從沒聽說過什麼希斯。

    布朗,但在經曆荒村那件事之前,她對古代文明和神秘事件還是挺感興趣的。

    雖說這些并不是女孩子喜歡的領域,可春雨從小就是衛斯理迷,看倪匡的小說多了,腦子裡就裝滿了許多異想天開的念頭。

     不過,對她來說這本《人類早期文明的地獄傳說》實在是太深奧了,随便翻幾頁就讀不下去了,恐怕隻有學哲學專業的人才能看懂。

    書中把人類各早期文明的地獄傳說作為重點,但大部分都是歐洲和印度的傳說,每一頁都引經據典,排滿了各種學術詞語,似乎更像是考古學報告。

    總之,這種書絕不是寫給女孩子看的。

     正當春雨硬着頭皮要看下去時,突然耳邊傳來了一聲怪叫,把她吓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發出叫聲的是許文雅,她小小的身體蜷縮在窗邊,像是見到了鬼似的。

    南小琴立刻扶住了她,問她發生了什麼。

    春雨也提心吊膽地走到窗前,擡眼向外邊看了看,除了黑暗中幾棵大樹外,并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

     許文雅的臉蒼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了下來,她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床上,緊緊抓着南小琴的手說:“猴子———猴子!”“你說什麼?” 南小琴有些摸不着頭腦,隻是一個勁拍着許文雅的後背。

     猴子?春雨立刻想起了一部有名的日本恐怖片。

     許文雅抱着自己的雙肩,驚魂未定地說:“我看見……我看見窗外有一隻……猴子……它在向我笑。

    ”“你看見窗外有一隻猴子?”南小琴把她的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