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撞進值班室偷查病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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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門反鎖上,這一下被董雪撞見了,其後果不堪設想。

    習院長咬了咬牙,用随身帶着的一種麻醉噴劑使董雪徹底麻醉過去。

    這噴劑原是他用來對付意外情況的,比如,什麼意外原因使隔壁沐浴的人發現了這個秘密,那麼,他絕不容許出現大呼小叫把這事鬧騰出去。

    沒想到,這噴劑首先使用到了董雪身上。

    接着,他從容地鎖上門,到醫院取來了一種針劑,這種針劑大劑量的使用可以讓人的心髒停止跳動。

    董雪就這樣離開了這個險惡的人世。

     屍體怎樣處理呢?習院長手中的一份完整的遺體捐獻手續幫了他的忙。

    一天前,他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可以稱為侄女的患者因心肌梗塞死在了醫院。

    這女子生前立下遺囑,死後願将遺體捐獻給醫學院,其父母也簽字同意。

    可是,這女子真正死後,其父母卻反悔了,堅決不同意獻出去作解剖用,而立意要将女兒運回老家去安葬。

    習院長同意了,但那一套捐獻手續卻留在了他的手裡。

     那夜,下起了大雨。

    習院長将董雪的屍體略作處理後,便悄無聲息地運到了醫院的太平間。

    沒想到,這引起了李老頭的疑心,并剪下了頭發藏在那裡。

     很長一段時間,習院長沒敢再去那讓他心驚肉跳的美容院。

    因為一去那裡,便想起倒在地上的董雪。

    而現在,她的肢體、她的器官,也許早已被分解得零零碎碎,一些盛着藥液的标本瓶裡正裝着這些。

     關于董雪失蹤的真相令我萬分震驚。

    我問李老頭道,這些,你都告訴紀醫生了嗎?李老頭眨巴着眼說,我從公安局一回來,首先就去他家講了。

    紀醫生也真是可憐,等了一年多,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太慘了。

     我突然想到,這時應該去看看紀醫生。

    盡管他在陷入瘋狂時,給宋青和我都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現在水落石出了,我們還是應該去安慰他才對。

     我敲開了宋青的房門。

    她揉着眼睛,顯然是從睡夢中爬起來的,這幾天,她也算是曆盡險惡了。

    我給她講了董雪之死的真相,隻見宋青張大了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就坐到了椅子上。

     我說,我們叫上小梅,一起去看看紀醫生吧。

    現在,最慘的還是他。

     半晌,宋青才發出了一聲怪叫,不停地搖着頭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董雪不會是這樣死的。

     我無言相勸,心裡也一陣陣發緊。

    後來,宋青發出了哭聲,我想,這種複雜的體驗,隻有用混沌的哭聲來宣洩了。

     稍稍平靜之後,宋青說,我們去看紀醫生吧。

     我們去敲小梅的房門,隔壁的人說,她已經上街去了,說是去會朋友。

     我和宋青向紀醫生家走去,爬上七樓,我感到很累,我知道我此刻也十分虛弱了。

     按響了門鈴,無人應答。

    再用手擂門,仍然沒人應答。

    這種時候,紀醫生會上街去嗎?肯定不會。

     宋青顯得非常緊張。

    她說,别敲門了,他不會開的,我們從樓頂下去吧。

    她說,紀醫生家的某個房間,還有一道直接上樓頂的梯子,是他在裝修房子時叫工人打通的。

     我們上了樓頂。

    在樓頂破敗的花園中,有一個小亭子,亭子裡面有一個通向下面的出入口。

     我們順着很陡的梯子下去。

    眼前是一個過廳似的小房間,推開房門,便是那條熟悉的走廊。

     我們一前一後地摸到了客廳,客廳裡空無一人。

    由于各處的窗簾緊閉,到處都顯得很暗。

    我們返身重回走廊,直接向卧室奔去。

     卧室門大開着,我們撩開擋在門口的帷幔,卧室裡的景象使我們吃了一驚,隻見床上、沙發上、地闆上,到處都鋪滿了董雪的衣服。

     鋪在大床中央的是一件雪白的睡衣,這繡着花邊的睡衣像一個人形似的躺在床上。

    我感到心在發緊,莫名其妙地用指尖碰了碰這睡衣,有一種絲織品固有的涼爽和滑膩。

    這種感覺,好像董雪随時會坐起來一樣。

     宋青好像已經用完了最後的力氣,坐在床邊的一把軟椅上竟站不起來了。

     這種靜寂憋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敞開喉嚨喊道,紀醫生,紀醫生,你在哪裡? 我第一次感到